反應過來時,已接連磕了三四個頭,嗑得腦門都破了皮,鮮血淋漓,還在連連向上磕。
“奴婢怎麼敢呢!奴婢怎麼敢呢!”
皇帝看都不看,冷聲說著:“就算沒有牽連,至少你也有失查之罪,來人,杖十!”
聽到只是杖十,馬順德頓時鬆了口氣,就被拖了下去,片刻,棍子擊打肉的悶聲,以及馬順德忍耐的悶心,同時從外面傳來。
在這樣的聲音背景下,皇帝卻和氣對著錢圩說:“你辦事利索,實深得朕心,來人,賞玉如意一對!”
一旁立刻有太監記錄了,這是需要之後去錢府賞賜,畢竟是御賜之物,又是獎賞,自然有一套程式要走。
錢圩立刻跪倒,謝恩,卻沒有立刻抬首,而是跪等著處置的旨意。
皇帝似乎心思重重,神情恍惚看著遠處,一時沒有說話,說實際,自己是皇帝,這次不中,下次有的是機會。
欲加之罪,又何患無詞?
只是,局面演化成這樣,卻大大出乎預料之外,皇帝浮現出蜀王齊王一樣的困惑——莫非天意果真垂青太孫(代王)?
“不,朕才是皇帝,朕才是天子。”
皇帝目光一厲,沉吟片刻,冷冷說:“太監王進忠、副考官劉世權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,實在是可惡,王進忠死了,也不可輕饒,屍體餵狗。”
“劉世權身負皇恩,卻作出這等辜負之事,斬!”
“餘下十三家考官貶三級,羅裴和梁餘蔭有失查之罪,但又有檢舉之功,不賞不罰。”
說完處置,皇帝還是心有鬱郁,又說著:“鎮南伯府,世子被調換,雖是妖怪所為,也是自身不修德導致,著削去爵位!”
一道道命令頒佈下去,聲音沉穩,賞罰分明,似乎又回到皇帝原來英明決斷之時。
“臣遵旨。”錢圩應詔,看著皇帝一道道命令頒佈,內心實在複雜至極。
皇帝先不說,朝堂上,怕有不少聰明人已洞悉了真相,自己該怎麼做,才能讓朝堂穩定,不再生出亂子呢?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