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緊,自己的差事要是洩露了,就會吃不了兜著走,李詵還能推卻,可別人問起,自己不答,就憑空惡了人。
想到這裡,主薄再不遲疑,郎聲:“我乃南興郡主薄王寧道,要求見張岱張大人。”
南興郡的主薄王寧道?
大廳外面守著的人一聽,立刻就重視了起來,畢竟太孫就在此郡。
“請稍等。”一人說著,立刻進去稟報張岱,稍後就出來,說:”大人請你進去。”
“是!”得知有傳喚,王寧道立刻往裡走。
本還想著,將一封信先給了張岱,等見完張岱,再將另一封信給方惜。
才進去,就看到了方惜就在廳裡,在一側的杌子上正襟危坐,只是神色陰沉,王寧道沒見過方惜,但聽餘律描述過長相,一看,就辨認了出來。
“什麼事?”坐在正中的張岱,面帶一點疲憊之色,看了下面一眼,見是個三十多歲的九品官,白淨面孔有著長鬚,不冷不熱問著。
“回大人的話,下官是奉了太孫跟知府柴大人的命令,前來送信。”王寧道一躬身說著。
南興郡知府柴克敬和太孫的信?
張岱聽到知府柴克敬時,還是無所謂的態度,聽到太孫,就站了起來,盯視王寧道一下,遂點了點頭:“信呢?”
王寧道忙將信拿了出來,遞給張岱:”這是給大人您的信。”
張岱接過來,抽出信瓤兒,細細讀了。
這時,王寧道又看向了旁坐著的人,問:”不知這位大人,可是方惜方大人?”
方惜其實早在知道這是南興郡來的主薄後,就對其多有關注。
餘律可是被他送去了太孫那裡,太孫既與南興郡的知府一起送信,說明太孫去了南興郡。
他有點想知道餘律現在如何了。
就看到這名南興郡的主薄,掏出第二封信,遞給了他。
“這是餘律餘大人給方大人你的信。”
不等方惜細看,張岱已讀完了給自己的信,信不長,神色有所變化,又回頭看了一遍,似是有些驚奇,像是想不到太孫竟會有這樣的舉動,問:“你說,太孫命你,將桉卷移交給我?”
“是,總共二十三卷,都是罪狀確定了。”王寧道躬身,態度很到位,話卻不一般:“太孫讓您處置。”
“讓我處置?”張岱不由一笑,仰臉看看窗外灰濛濛陰沉沉的天空。
這種罪,一旦確定,抄家殺頭都有,太孫這是要自己代為動手?
“是顧忌,還是別的用意?”
張岱仔細回想著這位太孫過去的事,覺得不太可能是怕事,或許,就是不直接下場?
太孫突然來這一手,還真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。
張岱神情又沉靜下來,良久一笑,等回過神,看向方惜時,才發覺方惜也已看完了那封書信,竟漲紅了臉,青筋都暴了起來。
是從信裡得知真相麼?
也難怪方惜會露出這樣的神情,這是被人給設局耍了個徹底。
張岱沉吟片刻,問:“你來我這裡,具體差事不多,算是怠慢了你,不過,現在太孫移了我桉卷,給了證據,要我查抄這些貪官汙吏,這差事,你可願辦?”
方惜緊緊捏著信,勐地抬頭看向了張岱。
二人目光對視,方惜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冷光,重重地說:”下官願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