僅僅這樣,還有血腥味,是犯人用過刑,從普通犯人的牢房,又到重刑犯的牢房,一路走來,就像走過了人間地獄,慘叫聲不斷響起,最後才到了錢之棟的單人房。
“蘇會元,這就是錢之棟的牢房了,小人給您開啟牢門?”看一眼簡渠手裡提著的酒肉,知道這不是奚落人來的,而來送行,獄官十分體貼說。
蘇子籍點頭,獄官就掏出鑰匙,將這間牢房大鎖給開了,給三人空間,他則去了外面。
蘇子籍目光落在柵欄里正坐在草蓆上的人,見錢之棟一身落魄,頭髮鬍子都有些亂糟糟,神色如常,就是目光陰鬱,臉在弱光下顯得青黯,就知道,這人怕是已知命不久矣,反不急了。
“進去吧。”見簡渠有些猶豫,蘇子籍提醒一句,表情從容進來。
“沒想到,臨了,竟是你二人來給我送行。”錢之棟目光從簡渠臉上劃過,又落到手裡提著的酒肉上,哈哈一笑:“有酒有肉?不錯!不錯!知我者,蘇子籍與簡渠也!”
“把酒肉擺上。”蘇子籍再次提醒呆呆的簡渠。
簡渠這次終於醒悟過來,嚥了下口水,過去將酒菜就在地面上擺上,一罈烈酒,幾包幾層油紙包包著的醬肉。
錢之棟也不客氣,直接開啟了酒罈,拎起對著嘴,暢快喝了幾大口,才放下又大笑一聲。
“痛快!”
蘇子籍一撩袍子,席地而坐,看著錢之棟:“你交代的事,我已辦了,你可安心去了。”
錢之棟滿不在乎吃著酒肉,可身上的氣息,因著蘇子籍的話一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