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回來就去各個講堂,看上去多勤奮,我就不信,他真能同時學不同的經義,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!”
“正是這個道理,每門經義都得深入持續的學習,曾經得過幾次第一的邵思森,也並不是堂堂課皆去聽,人家還是學了多年,本就有基礎,可比在文風不盛之地僥倖得了解元的人要謙遜,就是可惜了,喪命於海上……”
“邵兄與蘇子籍同去了西南,同是欽差隨員,邵兄殺敵負傷,傷情惡化去了,可蘇子籍卻偏偏毫髮無損,可見是貪生怕死之輩!”
有三個人,低聲冷語不斷,對邵思森惋惜是假,藉機貶低蘇子籍是真。
話說自古空降最惹人厭惡,自插班進入太學,總體上說,太學生就感覺就不太好了,更不要說還奪了太學生的名額。
“換成我,說不定也譏諷幾句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,太學和府學不一樣,太學其實是朝廷各個高官勢力,就算是我四書五經能蓋絕太學,怕也不會有多少人服氣。”
“看來,太學布武懸了,怕是我天真了。”蘇子籍自嘲一笑,卻不料,有人沉聲說:“這般背後說人,怕有失公允吧?”
“蘇子籍平安歸來,不是好事?你們莫非希望去西南的人都丟了命,才覺得這是大丈夫所為?”
“再者,蘇子籍能護著邵兄屍身回來,這也算是盡了情誼,換成你我,能保證做成這事?其中難度,你們難道真不知,還是裝傻,故作不知?”
“又或者,等到了推薦去六部時,你們都願意選擇兵部?不必去西南,可敢跟著出海?”
“不能,就少說兩句吧!”
“蘇子籍再不好,起碼人家這次回來,已在述功的名單上!這說明人家並不是貪生怕死,而實實在在地立了功!”
來人一開口,就對著三人一頓說,只將他們說得好一會都說不出來話。
“你……白墨陽,你究竟是哪一邊?”片刻,有人怒著:“就算你是尚書家的,也不能這樣放肆。”
那人是白墨陽?
蘇子籍還真記得這個人,當初他剛到太學,因直接進了上舍,周時意、項修平幾個人鬧事,最終讓學丞周明達不得不請他過去商量了退一步的事。
也因此,蘇子籍後來沒有住進太學,而又輾轉去了清園寺居士房住下。
而在其間,他與白墨陽曾匆匆見過一面,那時白墨陽還有些敵意。
蘇子籍真沒想到,白墨陽會在別處,幫自己說了幾句公道話。
“諸位,年考的卷子是真實的,是不是,行不行,只要看卷子就行,蘇子籍是不是我們的敵人,進了仕途才可認真,在太學,我們就得以卷子論輸贏,出去,還是同窗同年。”
“誰和他是同窗同年?”
蘇子籍沉思時,幾人已不歡而散,都走遠了。
蘇子籍邁步過去,轉過拐角,果然看到遠處分道揚鑣的四人背影。
其中一個,就是冷笑走遠的白墨陽。
因著經歷過邵思森從敵意到和平相處再到敵意,最後又臨死前一番忠言相勸的事,對這些心思有些敏感複雜,且還很喜歡惹出一些亂子的拔尖太學生,蘇子籍暫時並不想再結交一個。
所以,他很快就拋開了這件事:“會試後,進太學就麻煩了,努力趁會試前的這段時間,榨乾太學這座寶庫才是。”
太學·講經堂
“沒想到一回來又等到了李主薄講《禮記》。”因上次聽了李騰的講述,不斷增長著經驗,這次聽說李騰又要講述一些經驗,蘇子籍自然早早就到了,佔了個不錯的位子。
與上次一樣,可容納二百人左右的講經堂內,在他到了不久,就已擠得滿滿,作大儒,而且是很少講經的大儒,想聽課的人,自然是不少。
蘇子籍目送著李主薄走到前面高臺,開始講經,果然只片刻,隨著“嗡”一聲,半片紫檀木鈿就飄起來。
“獲得李騰傳授“禮記”,經驗+5,經驗+3,經驗+5,經驗+3……”
“這次加的經驗,比上次少了一些,也慢了,但同樣不少,倒是可以再聽一兩次。”
蘇子籍認真聽著,因著不必做筆記,記憶速度快,讓他思路隨時得到擴充套件,那種感覺,美妙至極。
這堂課講的實在是精彩,眼見著數值不斷累積,突然,又嗡地一聲,蘇子籍眼前頓時一黑。
這種感覺,他十分熟悉,沒想到是,這次黑得時間格外長一些。
等到眼前重新恢復了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