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山,並且在爭嫡時,很多東西更可以捨棄,區區一個王妃和可再生的世子,都可以為了大局而犧牲。
“為了大局麼?”
蘇子籍獨自在廊下徘徊,喃喃而語,不敢去考驗人心的忠誠,在這件事上,就算是最親近的野道人,都未必願意看到自己為不悔與皇權抗爭。
可忍下去,真等到皇帝下密旨,讓自己活挖懷著孩子的不悔之心,獻上去給老兒做長生丹藥,這簡直比讓自己直接死了還要無法忍受。
這算什麼男人?還當什麼丈夫和父親?
可事就又繞回來了,以現在的實力,真能保全妻兒?
“大權,力量!”
突然一股腥甜在唇齒間彌散開,蘇子籍目光一冷,也不多說話,返身進了書房,將門窗關上,整個房間就只剩一個人,蘇子籍才徹底將面具卸下,露出了猙獰。
“雖早有領悟,可現在才知道謙恭的可笑。”
“就算貴為代王,可一日不成至尊,生殺予奪全在別人之手。”
房間幽暗,沒有點燈,蘇子籍沉著臉一聲不吭,良久到了書桌前,也不拿筆,就著鋪著的宣紙,咬破手指,用血在上面寫了“太子”二字,又怔了良久,才重重一嘆,將它揉成一團握在掌心,彷彿捏在手裡的不是紙團,而是讓他感到心情複雜的東西。
“我本萬事都預備,卻在關鍵時出了差錯,這事大有蹊蹺,並非一個簡單的巧合或運氣不好能描述。”
“莫非還是大鄭神器的波折?太子,汝若有靈,必能使我知曉因果。”蘇子籍躺到了書房的簡榻之上,閉上眼。
朦朧中,漸漸感覺飄忽間,自己慢慢沉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