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賀廷森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地點,連白微簡單收拾了一下,讓司機送她去了醫院。今天賀廷森沒有上班,想打聽一下重症監護室裡弟弟的情況,就只能老老實實等著護士出來,才能湊機會問。
重症監護室的門開了,出來個護士,還是上次那個,看到連白微湊到跟前,明明不太待見,可也要忍著裝出來蠻熱情的樣子。
“連懷墨昨晚情況不錯,雖然沒有大的起色,但是一直沒有惡化,也算是不錯的訊息了。”
聽說賀醫生對連白微特別關照,大家還都暗暗傳言,說賀醫生被連白微給勾搭上了,所以就算多麼討厭眼前這個漂亮得讓人嫉妒的連白微,也只能按捺著脾氣,畢竟萬一連白微和賀醫生將來走到了一起,賀醫生醫途輝煌,萬萬得罪不起啊。
連白微卻嚇了一跳,萬分擔憂地問,“一直沒有大的起色嗎?”
可為什麼賀學長一直跟她說懷墨情況樂觀呢?
小護士愣了下,好像覺得自己不小心捅破了什麼秘密,有些惴惴不安,也不敢多說什麼,嚇得趕緊進去了。
連白微在門外又慌又急,來回地轉圈子,拿出來手機準備這就打給賀廷森,想問問情況,可又遲疑了。她這麼貿貿然地打過去電話,好像在質問賀學長有無說謊,好像不太合適,還是等到晚上,見到了賀學長,再當面問吧。
一直沒有惡化,和一直在恢復,這可是兩個概念啊!
心事重重地從醫院走出來,腦子裡亂成一團,竟然都忘記了該何去何從,茫然地走在醫院附近的小路上,將門口還有司機等著這事給忘得一乾二淨。
突然,從旁邊竄過來一個小男孩,三四歲的樣子,胖墩墩的,一頭撞在了連白微的身上,連白微毫無防備,竟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。那個小男孩也誆倒在地,愣了下,裂開嘴就哭嚷起來。
旁邊屋裡跑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,長得滿臉橫肉,猛一看像是黑張飛,將小男孩抱起來,拍打一下衣服,瞪眼就對著連白微吼道,“是你撞倒我兒子的?你沒長眼哪!”
連白微好不冤枉,站起來,好聲好氣地說,“大哥,是你兒子猛地跑出來,撞到我身上的。小朋友,你告訴你爸爸,是不是這樣的?”
小男孩眼淚尚且掛在臉上,比他爸爸長得好看多了,白嫩嫩的小臉蛋,大眼睛炯炯有神,萌翻了,他用稚嫩的童聲奶聲奶氣地說,“爸爸,這個姐姐罵我是小野種,還推我……”
我去!連白微驚得呆若木雞。
還有這種操作?
這個小屁孩怎麼動動嘴皮子就能顛倒黑白?且說得那麼像模像樣?
“我、我什麼時候罵過你?好好的,我們互不相識,我有病啊我罵你?”連白微急得臉都紅了。和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辯解,真心很丟臉。
黑臉膛的男人抱起來兒子,兇相畢露,齜牙叫道,“什麼?你竟然敢罵我兒子是野種?還打我兒子?你這個惡毒的壞女人,你現在給我兒子跪下道歉!跪下!”
小男孩窩在他爹的頸彎處,偷偷用大眼睛看著連白微,還露出一抹得意的壞笑。
連白微差點氣瘋了,這真是無妄之災啊,一生氣說話都結巴了,顯得更加心虛,“我、我根本沒罵過他,更沒推他,你兒子在說謊。”
男人眼睛瞪得更大,“小孩子根本不會說謊,我兒子一直很乖,才不會說謊,他說你罵了你就是罵了,說你推了就是推了!我告訴你,你罵我打我都沒事,可罵我兒子就不行!今天這事沒完,你不跪下道歉你別想走!”
連白微無語到爆炸,翻翻白眼,嘀咕著,“真是不可理喻,怕了你們了。”
跟這種人也沒什麼好說的,說一整天也說不明白。她惹不起,還躲不起麼?說完,連白微轉身就想走,沒想到男人一手抱著孩子,一手突然抓住了連白微的胳膊,力氣很大,捏得連白微疼得嗷的叫了一聲。
“你幹什麼!放手啊!”
男人齜牙咧嘴,“跪下!道歉!”
連白微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,氣得頭暈暈,“你快放手,否則我就告你非禮!”
“非禮?我還要告你非禮我兒子呢!”
一輛汽車無聲無息地開過來,停在旁邊,車上下來一個高個子的男人,走到連白微身邊,對著男人笑著說,“大白天就想對人家女孩子動手動腳的,這是想進去了?”
連白微看了看那個男人,很眼生,不認識,大概是過路的熱心人。
男人兇巴巴吼道,“你是誰?要你多管閒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