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臨驍,你受傷了!”
他雪白的襯衫,立刻暈染開一大片鮮紅的血花。
看進連白微的眼裡,無比的刺目。
她抱住慕臨驍,聲音發顫,“別動,你需要迅速止血。南宮忘,醫藥箱!”
南宮忘抖著手取出來紗布,一面給慕臨驍包紮,一面擔憂地低聲問:
“慕少,你怎麼樣?”
慕臨驍已經感覺身體迅速發熱發燙起來,一浪浪的氣血在內裡翻滾,腦袋尖銳地刺痛,外傷確實引發了毒發,而且這次毒發,果然像南宮忘所預料的一樣,比之往常每一次,都來得兇猛澎湃。
可他不想連白微擔憂,深吸口氣,竭力用還算平緩的語氣,說:“我沒事,小傷而已。”
南宮忘低頭時,咬著牙,才將眼底的水汽憋下去。
慕臨驍的幾輛豪車已經得到命令,開了過來。
連白微扶著慕臨驍上了車,幾輛車疾馳而去。
昏迷的馮千里也被他的手下臺上汽車,送去了醫院。
金娜扶著連忘憂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,連忘憂目光毒辣,環顧著四周,恰好有個同學滿臉煞白地經過,詢問了一番,才知道,剛才經歷了一場恐怖的暗殺襲擊。
連忘憂皺起眉頭自語著,
“後面的那撥人是誰派來的?”
她只讓人在樓上準備大石頭往下砸,可沒讓人近身刺殺啊。
慕雲山莊一片肅穆。
連白微和蘇塵一邊一個攙扶著慕臨驍,送進一樓書房的內間躺下。
南宮忘忙不迭地擠過去,將幾臺儀器連線到慕臨驍的身上。
連白微有些不解,“南宮忘,為什麼不消毒止血,反而弄這些儀器?”
南宮忘張了張嘴,含糊地說,“需要全面檢查一下。”
連白微一頭霧水,再去看慕臨驍,發現他臉色蒼白得異常,可嘴唇卻紅得似血,雙拳攥得緊緊的,能夠看到一根根血管凸起。
他在竭力剋制!
難道他此刻很痛苦嗎?
僅僅是刺傷了胳膊的外傷,會讓他如此煎熬?
有點不對勁。
連白微趴近一些,柔聲問,“慕臨驍,你怎麼樣?是不是哪裡非常不舒服?疼你就說出來。”
何止疼,而是疼得要命。
慕臨驍睫毛顫了顫,努力睜開眼睛,氣息有些紊亂,說:“我沒事,需要休息,你、你出去吧。”
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快要死的時候,那副可怕的樣子。
就算死,他也想留給她一份美好的念想。
“我在這裡陪著你吧,要不我也不放心。”
“不、不行,你出去,我不想你留在這裡。”
慕臨驍說得非常堅決,同時看向旁邊的南宮忘,南宮忘會意,聲音沙啞道:
“連小姐,你還是出去吧,慕少現在需要靜養,這裡有我就夠了。”
連白微不太高興,“我也是學中醫的啊,這不是之前你求我救他的時候了。”
南宮忘不敢抬眼,唯恐發紅的眼眸洩露情緒,咬牙說:“蘇塵,帶連小姐出去。”
“哦,好的。”
蘇塵沒多想,過去拎著連白微的胳膊,就扯了出去。
這邊門剛剛關上,慕臨驍就再也忍受不住,發出了極其痛苦的低吟聲,全身被挫骨揚灰的疼痛,折磨得不停抖動,額頭上的血管根根暴起。
南宮忘的眼淚再也忍不住,刷刷地往下落,“慕少,是我沒用,我對不起你。”
慕臨驍疼得眼花耳鳴,大口喘息著,“生死有命……不怪你……我死了之後,你讓馮千里好好對待連白微,將我們的協議銷燬,我的財產……全都給連白微。”
慕少這是在交待遺言嗎?
南宮忘哭得都抽抽了,“不,慕少,你不會死,求你活下來,堅持一下,我把所有的藥,全都給你用上。”
有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悲愴感。
“沒、沒用……這次確實很厲害,我、我挺不過去了,就是、是有點……”
不甘心。
慕臨驍說不下去了,眼圈也微微發紅。
他以前從未覺得這條命有多麼重要,活著有什麼意義,而現在,突然就這麼不捨得離去,因為有個女人被他深深惦記,他還未曾結婚生子,還沒品嚐過長相廝守的日子。
不甘心啊!
慕臨驍伸手,顫抖著握住南宮忘的手,斷斷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