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定要告上國子監。”
殷立笑笑:“世伯,您就沒有聽到一點訊息嗎?”
燕兆鳴問:“什麼意思?你答非所問說什麼呢?
“大教宗早把老潑猴送我了,難道你不知道嗎?”
“胡扯,說把神獸送你就送你,你以為你是誰。”
殷立指向城牆:“您不信,您自個兒問二教宗。”
“二……二教宗來了?就算……就算他老人家來了又能怎滴,他還能幫你不成,我我我,我不信。再說了,凡事都要講理,攻打魏國,我們衝鋒陷陣流汗流血打下了這片江山,結果大便宜全讓殷羽臣撿了去,天下哪有這種道理。”
“世伯,你說凡事要講理,那我就跟你說理。”
“好啊,你只要說得我心服口服,我就撤兵。”
“你有兩處說錯了。第一,天子論功行賞,賞的是我,不是我爺爺。第二,魏大燻害死長公主,即便你燕國按兵不動,天子一樣會出兵伐魏。說實在的,我根本想不到燕國有什麼功勞。”
這話切中要害,燕兆鳴一時啞了:“你……!”
殷立壓壓手:“世伯先別惱,我話還沒說完呢。要說功勞嘛,天子旨上寫得清清楚楚,晚輩有護駕之功,並且揭發了魏大燻的罪行,替長公主沉冤,這是第一功。第二功,晚輩南下勘問佛事,誅殺妖僧須彌,替天子掃除妖患之禍。可你們呢,屁事沒幹,撿了兩萬平方公里的便宜,仍不知足,居然還想打我封地的主意,天下還有這道理嗎。”
燕兆鳴氣得吹鬍子瞪眼:“你真是一張好牙口,好話歹話全讓你說了!誅殺須彌有你什麼事,你才多大點能耐,不要什麼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。好好好,算你會說,我退讓一步,就送你五千平方公里,這樣總該滿意了吧。”
“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嗎,我是先禮後兵。”
殷立受不得他胡攪蠻纏,退步到大潑猴身後。
大潑猴會意,捶胸怒吼,鋼鐵身軀驟然變大。
燕兆鳴胯下的髯公虎以及場上所有坐騎均俯伏在地,哀嚎起來。
一時間,場面略有失控,燕兆鳴拔出兵刃,喝令兵士保持陣型。然後,命令神技營待命:“殷立,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子,居然跟我叫板了!我燕國陣法也非浪得虛名。神技營聽令,給我結陣困住大潑猴!”
然而就在這時,武乙忽閃跳下,醉臥大潑猴肩頭。
這麼一來,全場震驚,燕兵都嚇蒙了,無一敢動。
燕兆鳴也臉色煞變,國子監不干涉俗事軍政,這是鐵律,二教宗難道想破這個先例不成?正疑慮間,只見武乙伸了個懶腰,朝燕兆鳴道:“你膽量可真大,你以為你的陣法困得潑猴,剛才我若不下來制止,你這些兵就帶不回去了。”
燕兆鳴揖禮:“殷立唆使大潑猴參戰,有違國子監的戒律,請二教宗住持公道。”
武乙擺擺手:“我住持不了,殷立雖然考錄國子監,受戒律所束,可他本國之事依能插手。況且,大潑猴已不屬國子監,我與大教宗把它送予殷立了,所以大潑猴在外面是殺人是放火,都與國子監無關。”
燕兆鳴愕道:“真……真送了!”
這下燕兆鳴完完全全迷糊起來。
殷立何德何能,竟獲贈大潑猴?
國子監為什麼對殷立如此上心?
古往今來,國子監出過多少天才,卻無一人像殷立這樣獲贈此尊榮的。看二教宗的架勢,殷立似乎還隱隱約約享有不少特權,這究竟為何?燕兆鳴心境震盪,起了退兵之念,可又猶有不甘。
“徒兒,南郡可保無憂了,該上路了。”
這時,二教宗武乙朝殷立喊了如此一話。
燕兆鳴聽到,立時恍然,遂下令退兵了。
眾所周知,大教宗和二教宗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。大教宗一千年來授徒有數百之多,開枝散葉,帝國上下可以說都是他的徒子徒孫;然而二教宗恰恰截然相反,他逍遙千年,沒有收過一個弟子。但今天,他居然喊殷立“徒兒”,這可是他唯一的徒弟,怪不得如獲至寶,贈送大潑猴。
燕兆鳴知道,若再糾纏,二教宗必會護短。
他更意識到,此番退兵,就再難討回魏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