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洞口很大,但洞道卻窄,呈四十五度角向下延伸著。
殷立沿著洞道往下探,只覺白霧迷障,好重的水汽。越往下白霧越濃,水汽越重,走了不知多久,洞道向兩邊擴充套件,來到了一個大洞室。舉起火把仔細看,原來是個地底湖,湖水沸騰,怪不得那麼多白霧。
湖對面有條瀑布嘩啦嘩啦的往下流水。
真是怪事,這地底下居然還有條瀑布?
殷立抬頭望頂:“上面是小鏡湖麼?”
他催用功力護著身體,頂著火把下了湖。
湖水很深,他游到對面,穿進瀑布。瀑布內有個小山洞,順著山洞走過一段,竟又莫名其妙回到了起點。望著滾燙的湖水,聽著對面嘩啦啦的瀑布聲,殷立摸摸後腦勺,怎麼回事?
他蹲下檢視,發現有自己踏過的腳印。
很顯然,這湖就是剛剛自己走過的地方。
他明白了,這地方分明布是機關陣法。
“我就知道死老頭子不靠譜,又故意整我是不是。我又不是神仙,第一次到這個鬼地方來,鬼他媽知道這是什麼機關陣法,你叫我進來,至少指條明路吧。這下好了,我要連個山洞都進不去,回頭齊宛柔還不得笑死我。”
殷立料想,凡是機關陣法都是巧奪天機,附有靈性。
於是用心感應靈力所在,可是感應半天,屁用沒有。
這就怪了,佈設陣法,內斂靈力是怎麼做到的?
無奈,他只能舉著火把四處尋找機關佈置。
可惜上上下下找了一遍,依然徒勞無功。
然而就在這時,身後洞道里響起腳步聲。
殷立心道:“誰啊?是老頭子來了嗎?”
隔一會兒,一道火光從洞道里侵了進來,火光裡烙著一個纖細的倒影。那倒影隨著腳步聲從洞道里邁了出來,殷立瞪大眼睛一瞧,來人居然是齊宛柔:“怎麼是你?你怎麼也進來了?”
齊宛柔編謊:“二教宗說,我也可以進來歷練歷練。”
“老頭子見不得我清閒是麼,偏塞個拖油瓶給我。”
“你好意思說我,你都來半天了,還在這裡轉悠。”
“我天天扛山不累啊,我養精蓄銳一下不行嗎。”
“那你休息吧,我先走了,免得你說是拖油瓶。”
齊宛柔高舉著火把潛下水去,往對岸遊了過去。
殷立沒有跟著,索性背靠巖壁坐下,等著看戲。
隔一會兒,齊宛柔游到對岸,穿進瀑布後的山洞。但是從山洞裡出來,卻發現殷立坐在旁邊,他嚇了一跳:“哎啊,你你你……,你什麼時候跑我前面去的!”
殷立笑道:“你仔細看清楚,這是什麼地方。”
齊宛柔環目四顧:“我又回來了!怎麼這樣?”
殷立聳聳肩:“很明顯,這裡布有機關陣法。”
齊宛柔氣道:“你既然知道有機關陣法,幹嘛不早說。”
殷立道:“我看你一來就下水,我還以為你想游泳呢。”
“什麼游泳,你消遣我!你看看你,害我衣服都溼透了。”齊宛柔看見殷立賊眼溜溜的在她身上掃來掃去,趕忙抱起胸脯子:“你眼睛往哪裡看呢你!你這人真是太壞了,都壞透了,這就是你的目的吧!”
“跟你說話當然要看著你,難不成對著石頭跟你說話。”
“你改改吧,好好的世子不當,你都混成二流子了。”
殷立笑笑:“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,我就這樣了,改不掉沒得救了。行了,我又不是趙夕指,我壓根兒就沒想看你,趕緊把衣服弄乾,溼漉漉的杵在我跟前,我都懷疑你另有企圖了。”
齊宛柔耳根子一紅,鑽進洞裡,催功烘乾衣服。
事實上,剛才她心裡這把火燒得有點莫名其妙。
洞裡很黑,火把的光很難透過溼衣服看清什麼。
她氣惱,主要是因為自己對殷立的態度轉變了。她有些難以適應,這到底是怎麼了?以前她多恨殷立,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恨不起來?於是就惱,惱得想跟殷立發脾氣,試圖找回以前的感覺,可是越發脾氣,心裡就越迷茫。
殷立流裡流氣的,我怎麼會在他面前紅耳朵呢?
齊宛柔心裡七上八下的,好不容易才平復心情。
烘乾衣服出來,問:“你有沒有找過機關佈置?”
殷立回:“找過了,沒什麼發現,要不你找找。”
齊宛柔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