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。”
看見殷立慌不擇路,跑到仙翁旁邊盤坐,齊宛柔捧著嘴巴噗了一下。
這一老一少坐姿一致,表情相同,齊宛柔看著,心裡難免有些臆想。她想,殷立怎麼那麼搞笑,坐在仙翁旁邊,真像一對爺倆?不過笑歸笑,看到殷立疼痛,她心裡也不是滋味。於是走過去,搭著殷立的肩膀,將自己體內的陰寒之氣緩緩輸出。
殷立得寒氣相助,體內的炙熱緩解了下來。
他眯開眼睛抬頭看了看齊宛柔:“謝了。”
齊宛柔道:“好好調息,不要分心。”
如此調息了半個時辰,殷立才把麒麟血徹底的吸收掉。
等到殷立恢復如常,窮兇放他的血,放了整整一大盆。
殷立感覺自己身上的血都快流光了,窮兇仍不叫停。他急道:“喂喂喂,窮兇前輩,你是鑄刀呢還是殺人喲。夠了吧,鑄把刀沒必要放我這麼多血吧?
窮兇飢渴的盯著血盆子,笑道:“再等等,再放一點。”
殷立順著傷口使勁趕:“看看,血流光了,趕都沒用。”
窮兇哦了一聲:“好吧,暫時就這樣,你包紮傷口吧。”
鑄個兵器把血都快放幹了,簡直就是活受罪。殷立因失血過多,臉色慘白,虛弱無力的癱坐著,他想上藥止血,可是雙手哆嗦,上不好。齊宛柔有些不忍,過來幫他塗藥,包紮傷口。然而窮兇就有些過分了,他舀了一碗血放在桌上,然後端起盆子就喝。
殷立急喊:“喂喂,你搞什麼,幹嘛喝我的血?”
窮兇咧開血嘴笑笑:“鑄刀只需要一碗血足矣。”
殷立沒好氣道:“你說什麼!那你放我一盆血!”
窮兇道:“哦,這盆血是你應該付我的酬金。怎麼,二教宗沒跟你說嗎,我幫人鑄造兵器不收金銀,我只收人血。哦對了,你的血挺好喝,你先休息休息,一會兒再擠點。”
殷立朝武乙道:“老頭子,你非坑死我不可麼。”
武乙乾笑,可不是,都只剩半條命了,窮兇真夠狠的。他叫窮兇別貪心不足,趕緊喝,喝完幹活。窮兇嘿嘿兩聲,咕嚕咕嚕的把一盆血喝了個精光。
這時候,殷立的大刀已到熔點,熔成了鐵水。
窮兇放了點元磁玄鐵,把那碗血倒進去攪拌。
隔一會兒將鐵水澆灌入刀範,俟其冷切,凝固成刀。
然後再把刀摳出來,拿到一旁反覆鍛打,修治加工。
他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鑄師,屁大點材料,愣就打出了一把重達千斤的大刀。刀寬面厚,跟殷立的身子板一樣大;刀背有血槽,兩邊開著雙刃,刃口有齒,像個活物;刀面燒錄花紋,紋路鮮紅,像幾朵鮮花。他把刀舉起,頓時電閃雷鳴。
殷立看得呆住,暗呼:“好刀!”
窮兇把刀拋去給他:“試一試。”
殷立大喜,接刀在手,細細端詳。心想,此刀一出,電閃雷鳴,看來放了一盆血,總算物超所值。可是端著端著,笑臉不由一沉:“不對啊,你這什麼紋路!我一個男的,你給我刀身上搞幾朵花像什麼樣子,真是的。”
窮兇笑道:“不過是個標記而已,不必在意。”
殷立把刀丟在桌上:“我不要,你給我改改。”
窮兇咧開獸嘴乾笑:“改不了了,除非熔鍊了重鑄,如果重鑄的話,還得放你的血,我怕你不肯。再說了,每個鑄師都有自己的標記,這窮兇花就是我的標記,你找我鑄刀,就得留下我的標記,這是規矩。來,拿去試試,管保好用。”
說時,把沉甸甸的刀拿起,又遞去給殷立。
殷立臉頰抽搐,接下大刀,隨手那麼一砍。
刀氣舒展,火焰怒張,頓將石樓劈成兩半。
殷立、齊宛柔、武乙均張大嘴巴看著石樓。
只聽轟隆一聲響,石樓就這樣應聲倒塌了。
窮兇跺腳捏拳,直呼:“哎呀,我的房子!”
殷立抓抓後腦勺:“對不住啦,你這房子不牢固嘛。”
窮兇怒道:“你小子吃飽就罵廚子,翻臉不認人啊!”
“常言道,子債父還,徒債師償。你看看老頭子,神通廣大,喝他的血可滋修為。我說老頭子,賠償的事交給你了,要不你放一盆血給人家。”殷立把刀插入後背,腳底抹油一溜煙的跑了。他的修為還不能踏水踩波,於是遊過小鏡湖,到岸邊坐等。
隔一會兒,齊宛柔和大潑猴跟上來,靠在他旁邊坐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