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剛臉色一變:“怎麼是你……!”話說到一半,看見廣寒站在屋頂,於是話鋒一轉:“沒事沒事。”扛著斧頭,叉著腰桿,遠遠的瞅著廣寒,只差流口水了。
而廣寒不願讓他多看,跳下屋頂,閃進屋去。
吳剛發了一陣痴,瞥眼一瞧,看見殷立想跑。
當下飛身上牆,薅住殷立的腳將其拉了下來。
“我砍樹揚聲,好心救你,你卻潑我一身水。”
“還說呢,說好有事你擔著,轉眼就出賣我。”
吳剛披上衣服,按殷立坐下:“你潑我一身,我不怪你;我出賣你,你也別怪我。說到底,我也是為了國子監的面子,我是導師,我怎麼能幹出偷看女子洗澡的齷齪事呢,廣寒她誤會我了,我只能把你抬出來。”
“我就活該被出賣,我怎麼這麼倒黴啊我。”
“這事對你沒影響,你背背黑鍋有何不可。”
“得了,國子監的黑鍋太多,如今我背不動了,下回您還是找別人吧。”殷立抓起茶壺,倒了杯茶,一邊喝茶,澆澆心中之氣;一邊轉身,以背對人連哼直哼。
“沒下回了,我的事有門兒了。”
吳剛微眯雙眼,心曠神怡起來。
他嘴角帶笑,指頭敲擊桌面,喃喃自語:“她終於跟我說話了。”
殷立扭頭看他:“你做夢吧,她從頭至尾沒跟你說過一句話。”
吳剛閉著眼睛,很愜意的道:“她說了,她說‘是你’。”
殷立都替他害臊,心道:“能不能要點臉,人家拿劍指著你說的話,也叫說話,她明明把你當成偷窺的老色鬼了,要不是你出賣我,她早就跟你動手了。”心裡這麼想,嘴上卻不敢這麼說。他白受了半天苦,心裡憋屈,有意使點壞,於是把話題一轉:“你那小曲小調不錯,廣寒女官應該會喜歡,你以後多唱唱。”
吳剛大喜:“是嗎,你爹教的,他也說廣寒會喜歡。”
殷立抹了把額頭:“我爹!那他肯定跟你背過黑鍋。”
吳剛奇問:“這些陳年舊事我都忘了,你怎麼知道?”
殷立乾笑:“呵呵,聽甘導說的。要是沒事,我回家了。”
吳剛道:“別忙著走,我的花你還沒幫我過去呢。”
“這個忙我幫不了了,您找別人吧。”這回殷立說什麼也不願當冤大頭了,逃也似的奪門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