伎倆!對對對,牛鼻子老道耍這伎倆所為何來?
殷立提高警覺,忽然覺得後背涼颼颼一陣冷意。
他捋了捋整件事,從午時開始,月池的輦車打從他身上過去,那尊小金像突然睜眼看他,這似乎是勾起他好奇心的手段,由此他尾隨月池來到了老祖廟。之後,兜天道祖顯靈,這牛鼻子好像能掐會算,就像知道大潑猴會有過激反應似的,趁大潑猴嘶吼之際,刻意留下兩顆金丹消失了。
整件事聯想起來,就不像伎倆了,更像是陷阱。
今晚的廟會毀在殷立之手,百姓必會攻擊於他。
這麼一來,殷立自衛的話,就難免錯手殺人了。
就算殷立逃走及時,百姓們也不會善罷甘休,勢必滿城搜捕。因為百姓長久以來活在道祖的俯視之下,他們早就成了一幫瘋子,找到殷立是遲早的事。屆時,官兵和百姓一起殺來圍攻殷立,死得人可能就更多了。總而言之,道祖不僅僅想給殷立按上一個破壞廟會的罪名,他還想給殷立冠上一個殺人之罪。
“真不愧是道祖,陰謀玩的都比別人高明。”
殷立清楚,道祖佈局下套,定是為了菩提靈骨。
正所謂,匹夫無罪懷璧其罪,道祖恐怕早就心癢難耐了,硬來不行,就來陰謀。殷立不傻,他評估利害,認為破壞廟會這點事,還有挽救的餘地,這個鍋他決定背了。
於是開啟房門,把道士和侍衛叫到院子裡來,說道:“我是日向帝國國子監到兜天府進修的學子。聽說今天貴國廟會,道祖會顯靈說道,二教宗派我過來聆聽教誨,沒成想壞了規矩。煩勞各位出去給外面的百姓說說,這個罪我認了,我這就回兜天府向道祖認罪,你們叫百姓別再追我。”
殷立這麼說,等於是反將了道祖一軍。
道祖本意是想讓官府百姓定殷立的罪。
可是殷立卻把這球一腳踢還給了道祖。
以道祖的身份,還不至於向殷立問罪。
所以,殷立說兜天府向道祖認罪,純屬瞎扯蛋。反正鍋背了,錯認了,只要把百姓們安撫好就夠了,至於道祖那頭,即使殷立不回兜天府認罪,道祖也拿他沒轍。
聽了殷立的話,道士和侍衛總算斂了殺氣。
有個侍衛道:“把公主交出來,一切好說。”
殷立指向身後屋門:“她在裡面睡覺哩。”
幾名侍衛踢開屋門,衝將進來營救公主。
但,緊接著屋內傳出一聲悲嚎:“公主!”
殷立感覺不太對勁,也衝進屋去。可是遊目一看,頓時嚇傻了眼。床上的月池身上插著一把長劍,滿身是血,已經死翹翹了。殷立鼻子一酸,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,環掃在場諸人:“兇手一定就在你們當中,誰!站出來!”
有個道士冷哼:“哼,你不就是兇手嗎!”
殷立怔了一下,對啊,兇手不就是我嗎?
他劫持月池進屋,屋裡沒有第三人,可不就嫌疑最大嗎。時下情形,他是有口難辯。關鍵是,死的不是別人,而是月池,他心裡止不住難過。眼看侍衛們拔刀圍攻過來,殷立一邊退步一邊晃頭:“我不是兇手,給我一點時間,讓我查明真相。”
侍衛們不聽,只說證據確鑿,無可抵賴。
身處窘境,殷立更不願殺人,只想查案。
逼於無奈,他只得閃到床邊,按住月池的小腹,挾屍威脅:“你們再苦苦相逼,我就一掌震碎她的屍體!想她完完好好的,就聽我號令,你去把仵作請來,你帶人封鎖現場,你去報官,其他人都退到一邊,不得破壞現場。”
他挾屍發令,褻瀆月池的屍身,心裡卻愧疚之極。
可是為了查明真相,替月池沉冤,也只能如此了。
他心中已有初步判斷,此事絕非道祖所為。
因為道祖神通廣大,他殺人絕無匆忙之理。
月池死於自己的佩劍,從死狀上看,兇手應該是匆忙下手,匆忙離開,整個行兇過程顯得緊張和慌張。兇手顯然是想嫁禍殷立,但由於慌張,他的嫁禍之計顯得漏洞百出,首先兇手拿劍刺殺月池之後,在房樑上留下一個血手印卻不自知。
殷立斷定,兇手是從天窗潛進來殺人的。
線索明顯,等官差到來,便可自證清白。
隔一會兒,仵作、官差均到,同時太子率王宮衛隊也趕了過來。可惜的是,來了這麼多人,沒有一個人願意聽他自辯。太子更是態度強硬:“賊子謀殺公主,時下又挾屍要挾,猖狂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