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賣瓜老頭道:“沒有祖先,焉能有你。”
殷立道:“祖先多的去了,一萬年前的是祖先,五千年前的是祖先,一千年前的是祖先,五百年前的也是祖先。說句實話,祖先太多,沒啥感覺,我只認我爹和我爺爺。當然,祖先護我,該敬的還得敬,該磕頭的還得磕;哼哼,祖先若是害我,那我也就翻臉不認人。”
那賣瓜老頭道:“侯爺,這是個愣頭青。”
殷昌溫溫一笑:“他說的對,先祖不過是祠堂內的靈位而已,說有感覺那是假話,沒有感覺才是真話。殷立,我想我會是一個好先祖,你放心,我不會害你。”
殷立卻不相信:“你不要菩提靈骨嗎?”
殷昌搖頭:“不要,煉你取骨,恐你很難活命。我有永生之法,就算要了菩提靈骨,摘取《洛書神籍》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。那天,我見名器與你相持,怕你被擒,所以幫你一把,我只想救你,絕無害你之心。”
殷立仍然不信,一個拿嬰兒做肥料的人,啥事做不出來。
不過,人家既然把話說的這麼漂亮,想必一時不會硬來
為了脫身,他就坡下驢,表面卸下防備: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殷昌引手前路:“料你不信。走,我帶你去見永生之術。”
他把賣瓜老頭打發走了,領著殷立來到蟠桃林園。
殷立將計就計順從他,態度變好許多,以謀脫身。
蟠桃林園的土地是血紅色的,其內埋有無數嬰孩。
殷昌抓一把土聞了聞,滿意的點點頭:“還不錯。”
殷立暗哼,這種生兒子沒皮眼的事,你還說不錯。
殷昌問:“殷立,你覺得這些蟠桃樹生得如何?”
殷立答:“很大很高,生得茂盛,不是凡品。”
殷昌道:“不錯,這是仙品,也是永生之術。”
殷立道:“這是永生之術?看著不太靠譜吧。”
“你不通其妙,當然覺得不靠譜。估料你一定想問,當年我為何拋家別國加入月影閣,其實答案就在這裡。月影閣閣主栽有一方蟠桃林園,其樹三百年開花,三百年結果,吃一顆蟠桃可增千年壽元。月影閣基此招攬仙家,仙家往往驅利是從,我加入月影閣正是如此。不過,我與別人不同,我加入月影閣的初衷是公非私,我不圖一己之利,只想為殷人謀個長久。”
“沒你籌謀,我殷人不也一樣活了這麼久。”
“你說的是小活,我謀的是大活。小活於世,不過百年而已;大活於世,則可永生。大概你聽說過,世有預言,妖帝將出,天地將廢,日月將亡。事實上,我所謀不僅僅是大活,身為殷人之首,我當未雨綢繆,幫我殷人渡過那天地之劫。”
這話聽來,仍不靠譜,殷立覺得太虛太假。
一個人的志願千年不移,那得有多麼恐怖。
殷立不信先祖,主要是因為先祖行事邪毒。
因此,他對先祖說的話提不起半點興趣。
不過,此刻身困於此,言行全不由他。
殷立善會審時度勢,打不過先祖,那就夾著尾巴做人,當聽的還得聽下去,適當時候最好來個掌聲、來句讚語、豎個大拇指,裝作很感興趣,就當作哄老小孩吧。於是他笑道:“原來如此啊,你真是用心良苦,妖帝真有毀天滅地的法力嗎?”
哄老小孩的把戲湊效,殷昌顯得高興。
他道:“有,妖帝的混沌之力只需要蓄積兩千年,便足以將天地炸為碎片。事實上,妖帝在很久以前就有了毀天滅地的遺願了。他暗暗蓄力五千年,在九百年前的那天企圖爆發。當時,國子監、兜天府、靈隱寺、龍庭匆忙迎戰,合四方之力,付出死傷過半的代價,才把這蓄了五千年的混沌之力壓制下來。那一戰,仙翁和妖帝雙雙受創,我也受了極重的傷。”
“殷墟古墓有你的棺柩,我以為你死了。”
“古墓裡的棺柩是我的衣冠冢。當年那一戰,戰死的大多都屍骨無存,我算幸運,讓月影閣閣主救了下來。自此我便入閣,修煉之餘,一邊苦思渡劫之術,一邊留意蟠桃的栽種之法。幾百年下來,終於悟得其術,窺得其法。”
殷立感到驚訝:“你悟得渡劫之術了嗎?”
殷昌點頭笑道:“其實渡劫之術你也會。”
殷立怔了一下:“我也會?我怎麼不知?”
殷昌哈哈大笑:“《雙瞳赤金睛》就是渡劫之術。當年,得豬幼蝶相助,我編著了《雙瞳赤金睛》。這門戰技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