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詭異的事,大家還是頭一次見。
眾所周知,映象鐵書分作陽卷和陰卷,二卷不論相隔多遠,都像只隔了一面鏡子,互相通著靈氣。換句話說,拿陰陽二卷其中一卷展開書寫,另外一卷哪怕是在天邊,也會在同一時間自動展開,顯示相同的墨跡……。問題是,映象鐵書從來沒有出現過寫不出字的現象,這個問題把大家難倒了。
甘甜說,殷立既然逃去,久留也無益。
她提議駕鳥返回,沿途之上或有收穫。
為今之計似乎只能如此了,大家沒有異議,當下乘鳥而去。
他們自西往東飛走直線,遇有官道之時,飛慢一些,俯首下望辨別人物;遇小徑山脈無人之處,則一翅而過。如此晝出夜伏,時慢時快,飛行五天回了帝都太昌。
沿途一無所獲,不見殷立的蹤影。
不過,半途碰見名器和黑袍男子。
她們伴飛一陣,見殷立不在鳥背上,才又離去。
回到國子監,甘甜、花娘、吳剛去了大教宗的寢宮。
太乙召她們進宮敘話,甘甜把下山執行教令發生的事跟太乙說了。奏事已畢,三人又請太乙解疑,殷立遁逃何以消失?映象鐵書為何又失去功效……?太乙勘求天道多年,其心伏有無窮的智慧,經甘甜三人那麼一說,他便立時洞察於胸。
他笑道:“名器和殷立的修為不是一個品級,想在名器眼皮底下逃走,那是萬萬做不到的。殷立是個鬼精靈,他焉能不知這個道理。他既跳河消失,那麼就說明河底必有玄機。”
甘甜問:“請恕弟子愚笨,猜不透這玄機。”
太乙道:“你們忘了殷立有雙瞳赤金睛嗎。”
聽到這句話,甘甜、花娘、吳剛頓時恍然。
甘甜詫道:“師尊是說,河底有隕鏡世界!”
太乙點頭:“沒錯。為師如此判定,是映象鐵書給的提示。映象鐵書無論相隔多遠,陰陽二卷都彼此相通,書信奏事無一不靈。但隕鏡世界與我所處世界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,如果其中一卷被人帶去隕鏡世界,那麼陰陽二卷都會同時失靈。”
甘甜粲然一笑:“原來如此,弟子明白了。”
吳剛向映象鐵書討要映象鐵書,擺弄了幾下:“師尊你看,還是沒反應。照師尊的說法,殷立應該還在隕鏡世界喏。都過了五天,他怎麼還不出來?”
甘甜道:“他不出來就對了,外面多危險。”
太乙慈慈笑道:“殷立躲在隕鏡世界裡是最好的選擇,月影閣和兜天府尋的是他,他只要不出來,你們也就安全了。依我的估算,他至少要在隕鏡世界待上半個月,屆時月影閣和兜天府沒有尋到他人,自然也就散了。甘甜,映象鐵書暫且由你保管,你要時刻留意,一旦發現殷立傳來訊息,你便帶人下山去接引。”
甘甜拱手鞠躬:“弟子遵命。”
扯完了蛋,甘甜和吳剛退去。
太乙把花娘留下,引至霧亭。
此亭據崖頂之上,可俯雲海。
亭中有矮桌一張,蒲團兩個,書架一張。桌上爐香嫋嫋,清香撲鼻。爐邊置札記數卷,卷名曰《十二品蓮修煉綱要》。師徒二人盤坐蒲團,花娘掃了掃四周,說道:“這兒是師尊養生盤修的地方,除了二教宗,沒人來過。”
太乙道:“今天你不也來了。”
花娘瞄了一眼桌上的札記,慵慵懶懶說道:“我明白師尊的意思。說實話,沒這個興趣,您還是另尋傳人吧,承了你的功法,將來要接掌國子監,我懶散慣了,這個活兒我做不來。”
“無需多話,先探了脈再說。”太乙拿住花娘的手,探聽脈象。探完,滿意的點點頭:“悟道百年,一朝破鏡,我料是典星月的柔性幫了你。”
“是,得她點撥,我才頓悟。”
“哦,那你都悟到什麼了呢?”
花娘手指朝天:“悟到神籍。”
太乙撫須大笑:“哈哈哈……,花兒,你這可是大悟啊!常人所悟乃捕靈氣、感天道、通萬物,破鏡之道皆由此中而來,百人之中難有一人悟到神籍。這麼看來,你的悟道之術必是極品喏,此術可有姓名?”
“有,我取名叫三煞不死身。”
“將感悟心得說於為師聽聽。”
“這個就說來話長了……?我以賭入道,你是知道的。當年你還極力反對過,說以賭入道,玩物喪志,易滋貪念,泥足深陷不能自拔。這,你說的很對,頭一百年我沉溺太深,執迷太過,悟不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