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立鋪開地圖,一邊看一邊點頭:“有了這個,就事半功倍了。”
收好地圖,他又問:“這夥厄爾曼人的統領是誰,有沒有查到?”
“沒有,這幫妖人嘴巴嚴,從他們嘴裡很難聽到有用的資訊。”
顏忌苦惱的搖搖頭,但轉瞬間又即一笑:“對了,老夫倒是發現了新的線索。半個月前腐坡碑林的那起兇殺案件很不尋常,當時我這兩個手下去過現場,兇手殺人之後並沒有逃竄,也沒有遭到逮捕,反而被人請進了一間酒肆。奇怪的是,雷風尚後來居然也跟了過去,他們在酒肆談了什麼,老夫不清楚,但可以肯定的是,兇手和那酒肆都有嫌疑。”
左屠久不說話,此時發問:“難道那間酒肆是厄爾曼人開的?”
顏忌笑了笑,說道:“你猜錯了。事後,我派人查了戶籍檔案,這間酒肆的掌櫃、小二、廚子全是退役老兵,而且都還操著一口純正的帝都口音,他們絕對不是妖人。但奇就奇在這裡,那兇手當眾殺人,雷風尚非但不抓,居然還跟去了酒肆和兇手、老兵喝酒說話。所以老夫就想了,兇手、老兵、雷風尚,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聯絡?近幾日,老夫派人暗中勘察,發現厄爾曼人喜歡到這家酒肆喝酒。我想,這應該不是巧合吧?”
左屠笑道:“顏大人,這才是大發現,厄爾曼人不過刀爾。”
顏忌愕道:“妖人是刀,那麼持刀人難不成是酒肆的老兵?”
左屠搖頭:“老兵只是磨刀人,雷風尚也不過是枚棋子,就連我御名樓也被這持刀人玩弄於鼓掌之中。世侄,看來那個兇手應該是個大人物,我料他即便不是持刀人,也必與持刀人有著莫大幹系。”
殷立凝眸沉思:“嗯,我也這麼覺得。顏老,有這兇手的資訊嗎?”
顏忌扭頭看了看侍立在旁的那名女子:“要不,你跟他們說說看。”
殷立看向那女子,只覺妖嬈迷人,楚楚可憐:“這位是……?”
“忘了給你們介紹,這位就是當日被那兇手刺殺的受害人。”顏忌道出這女子來歷,只把殷立和左屠聽得呆了。顏忌知道他們滿腦子都是疑問,於是便將這件事的始末說了一遍。
原來此女被殺之後,雷風尚令手下處理屍體。
碰巧的是,負責處理屍體的卻是顏忌的親信。
他見此女尚有一絲氣脈,於是秘密將其帶走。
然後一番搶救,將此女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。
殷立細細的聽,只覺像聽演義故事一樣,絕境自能逢生。他望著那女子,隱隱察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,可是面孔卻又如此陌生?他問那女子:“你是哪方人士?”
那女子欠著身,嗲嗲說道:“奴家是宋人。”
宋人?殷立愣了一下,這女子居然是宋人?
當下又問:“殺你的兇手,你認識嗎?”
那女子聽他發問,突然勾頭垂淚,哭將起來。哭了半晌,方才泣道:“認識,他……他是奴家的小叔。這位小官爺,您別拿他問罪,這不是他的錯,奴家該死,他殺我沒錯。還有,他也……他也不會勾結什麼妖人,這當中肯定是有誤會的。”
殷立道:“你還替他求情,他叫什麼?”
那女子小聲道:“他……他叫宋大中。”
此話一出,左屠和殷立的反應都很大。
左屠哈了一聲:“搞了半天原來是他。”
殷立這邊更是失聲驚呼:“你是金蓮!”
沒錯,這女子正是宋大中的大嫂金蓮。
金蓮聽到殷立叫出自己的名字,迷惘的盯著他:“你怎麼知道奴家的名字?”
左屠替殷立答話:“他何止知道你,你們全家他都知道。我說世侄,看來這案子可以破了,宋大中弒主謀位,犯了天子大忌,他必是猜到太后不會輕易繞他,所以就來了個先下手為強。宋大中這個人不簡單,他遠在帝都,仍能操控宋國軍政,他想調集人手策劃個謀反,並非難事。總之,目前為止,只有宋大中既有動機,又有實力。”
剛才的資訊量太大,殷立還沒有消化掉。
他晃了晃手:“讓我想想,讓我再想想。”
左屠道:“事實俱在,還用得住多想嗎。”
殷立一邊想一邊道:“不對。如果說有動機,有實力,我不反駁。可這時間對不上吧。厄爾曼人是從一年前開始陸陸續續潛伏下來的,而那時候宋大中還沒來帝都赴考,他只是一個普通百姓。就算拋開時間不說,他也沒有本事跟厄爾曼人扯上關係吧。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