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,殷立送白羽生和唐疤安全離開。
忽然有悟,竹本無心,外生多少枝節!
這幾天他可不就像一根山竹,蹲在家裡算是無心了吧,偏就招了事,生出枝節來。領悟了此道,他蹲守竹林,越發痴迷起來,一蹲就是幾天……。典星月、廣寒、齊宛柔,乃至時常竄門的燕小小、劉肥、高幹、趙夕指等人都覺得他瘋了,紛紛過來勸說。
大家勸他要睡覺吃飯,不能一直蹲著。
殷立沉溺極深,任誰來勸,都不搭理。
趙夕指大笑,說殷立變成傻子了,讓廣寒一腳踹了出去。
最後,外出數月的烏爾開溜忽然而至,典星月叫他去勸。
“看看吧,我一不在,你家就出事了,看我的。”烏爾開溜來到竹林裡,大大咧咧的拍打殷立肩頭:“哈哈,我回來了!咦,咋還不理我呢?聽說你蹲了三天了,拉什麼屎要拉這麼久?”
殷立依然盯著面前的一根山竹,還是傻乎乎的不理人。
烏爾開溜乾嚥了口唾沫,這小子有毛病,傻得不輕啊。
他乾脆不勸了,學殷立蹲著,拔掉褲子直接拉了包屎。
然後提起褲子出來,跟典星月幾人說道:“沒事了,他一會兒就會出來。”
典星月幾人大喜,廣寒問他:“你都跟他說什麼了?他就這麼聽你的話?”
烏爾開溜撓頭大笑:“我啥都沒說,我在他身邊拉了包屎。呵呵呵呵,我拉的屎挺臭的,平時我自己都受不了,我就不信燻不出這小子來。”
經他這麼一說吧,果然就聞到了臭氣,並且是越聞越臭。
典星月和廣寒捂起鼻子,往後倒退,後悔求他去勸說了。
齊宛柔更厲害,頻頻作嘔,氣到了極點:“你……你怎麼可以在我家隨地大小便,哪有像你這麼勸人的,你自己拉……拉的,你自己想辦法處理乾淨。”
……
竹林內,殷立不是不知道有人勸他,也知道烏爾開溜拉了包屎。
可他正在努力感悟,努力破鏡,別人無法感受到他的迫切之心。
現下,他身居帝都,有大教宗和二教宗護著,各路仙家均不敢對他動手。然而,半年之後,他就不再是國子監的學子了。那時候,他就得回國,一旦離開帝都,就等於遠離了大教宗和二教宗的護佑。所以,他必須在半年之內破鏡,他是《雙命星體》,哪怕從一品洗髓境晉升到二品,也足夠他應付一兩個仙家的了。
何況,天子的身世就像懸在殷立頭頂上的一片雷雲,說不定哪天這道雷電就劈下來了。所以,他迫切的需要把自己煉得更強,將來才能輕鬆面對可能發生的一切戰事。
因此,他蹲在哪兒,想象自己是無心之竹,悟求變化之道。
竹子無心,當然不能說話,結果烏爾開溜下作,拉了包屎。
此屎招蠅揚臭,臭不可聞,燻得他頭暈腦脹,怒氣暗生。
殷立受不了了,倏地站起,衝出林子:“烏賊!你搗什麼亂!”
典星月、廣寒、齊宛柔、烏爾開溜看見他跑出來,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珠,拿手指著他。廣寒舌頭打結,驚呼:“你你你,你怎麼……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!”
殷立勾頭看看自己的身子,先是嚇了一跳,緊跟著大喜。
原來他的上半身變成了山竹,就連兩隻手都變成了竹枝。
殷立喜道:“竹本無心,外生多少枝節!我明白了,他拉了包屎,可不就是枝節嗎。嘿,我怎麼就不再忍忍呢,要是挺過去,說不定我就變成一根山竹了!你們幾個自己去吃飯,我還得進去。”
廣寒攔他:“你已經悟到了,還進去浪費時間啊。”
殷立點頭:“說的也是,明兒我去街上跟人死磕。”
齊宛柔道:“到街上蹲著,人家以為你是要飯的。”
典星月道:“你這個變化好稀奇,你先變回來吧。”
殷立依照領悟的訣竅催功運氣:“呵呵,還不太純熟,一時變不回來了。”
典星月道:“不急,你先好好想想,一會兒再變,要不大家先去吃飯吧。”
烏爾開溜拍手大笑,說好久沒有好好搓一頓了,今天要撐個飽。殷立卻道:“我說烏賊啊,你明天再來好不好?你剛才拉屎,屁股都沒擦,你跟我們坐一桌吃飯,我們可吃不下去。”
什麼啊!這都什麼人嘛,屁股都沒擦,怪不得這麼臭!
典星月、廣寒、齊宛柔扇鼻子,厭厭的瞪著烏爾開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