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立瞧見龍門街突燃大火,心知不妙。
於是三步並作一步趕去跟典星月匯合。
等奔到龍門街時,剛好看見白羽生施法救火,與暗部幾個高手交戰,當下迅速做出判斷,分清敵我,然後朝暗部那幾人施展大悲手,將其嚇走。最後跳窗閃進客房,卻發現典星月不知所蹤了,於是破頂躍出,打算追趕刺客救人,不曾想追上的卻是白羽生和唐疤。
雙方碰面,唐疤問:“你沒受傷吧?”
殷立沒有作答,只是滿目堆奇的朝白羽生上下打量。
他認得適才對戰刺客的高手似乎就是這般身形,雖然隔得遠,雖然天色黑,可此人氣息外洩,分明剛剛有過打鬥,他越看越肯定,於是發問:“剛跟刺客交手的是你?”
白羽生抬頭微仰,輕輕打哈:“小世子的大悲手甚是了得。”
殷立喃喃念道:“小世子?大悲手?你們認出我了?”
白羽生點了一下頭:“夜冥堂想查一個人還不簡單。”
唐疤順著話茬引手介紹:“這是我家堂主白羽生。”
殷立朝白羽生拱了拱手,讚道:“原來是疤爺的堂主,怪不得這麼高的功法,今晚幸虧得你襄助澆滅大火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咦奇怪了,這大半夜的,你們怎麼知道龍門街來了刺客呢?”
唐疤心直,不知如何作答,捏頭看向白羽生。
白羽生兩把劍插在腰間,雙手抱胸,好不威武。他倒能言善道:“碰巧而已,剛跟這幾個蒙面人撞上,見他們蒙面而去,料知有事,所以就尾隨過來瞧瞧,哪知他們竟幹出這等事來,實在讓人氣憤。對了,我們還有事情要辦,小世子若無別事,我等就先告辭了。”
殷立見他們轉身要走,忙又喊:“等等。”
白羽生籌謀著大事,哪來空閒跟他閒扯。
當即顯得有些不耐煩了:“你還有事?”
殷立急急說道:“我的人被刺客抓走了,煩請指條明道,讓我去追。”
白羽生和唐疤面面相覷,渾不知所以然?唐疤邊想邊道:“這不可能啊,我瞧得清清楚楚,這夥刺客只是縱火,並沒有擄劫什麼人啊?難道跳窗上屋,被這夥傢伙殺了?小老弟,你別急,我問一下你說的那位是公子還是姑娘?”
殷立聽說典星月可能被殺,嚇得倒退兩步。
一時間,他只覺天塌地陷,心裡難受之極。
驚悚了片刻,帶著萬分的僥倖,抖著嗓門說道:“是是是……,是個姑娘,疤爺,你說你……你瞧得清楚,那請你務必幫我好好回想一下。對了,上回在離蕩山脈你是見過她的。”
唐疤用心回想,適才大火飄光,情形複雜。
當時是有幾人跳窗上屋被暗部所殺,但上屋的都是少年,姑娘卻沒有一個。
而且那時候火光四溢,他絕不可能看錯,況且他認識典星月,眼睛所見就更不可能有偏差了。如此回想一遍,確信無誤了,忙道:“小老弟,你放心,我敢拿人頭擔保,這位姑娘肯定沒有死在疤爺的眼皮底下。只不過,她怎會不見了呢,莫非暗處還躲有其他刺客?就算有,這刺客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把人擄走,他能瞞住我的眼睛,我就不信他還能瞞住堂主的耳目。”
白羽生睛光一閃,似是想到什麼:“那不一定。”
唐疤抓了抓後腦勺,奇聲道:“有啥不一定的?”
白羽生道:“太昌彙集天下英才,能在我眼皮底下悄無聲息把人擄走的不是沒有,別的地方或許沒有,但國子監、朝廷、御名樓三處就有這樣的仙家高手。”
說到這兒,暗暗分析,國子監是興教之地,不理俗務,即使插手今晚之事,也必光明正大,不會那麼神神秘秘;至於朝廷,屠殺學子的暗部人員正是當朝者秘派,倘若還有其他高手,為何不與暗部同時現身,這有違常理。所以,就算有高手潛伏在側,趁機擄人,也與國子監和朝廷沒有關係,此事八成跟御名樓有關。
想通此節,繼而又道:“小世子,那姑娘沒事,你去御名樓找花娘吧,只要找到花娘,就能見著那位姑娘了。”說完,朝唐疤揮手,兩人疾走兩步,沒入在夜色當中。
白羽生邊走邊想,御名樓耳目眾多,豈不知此子到了太昌。
或許御名樓的幾個老傢伙早派了人手暗中保護著殷立。
所以龍門街遭難之際,才會出手援救殷立身邊的姑娘。
想到這兒,不由倒吸一口涼氣,這回幸虧違逆上命,沒有對殷立下殺手,否則必要與御名樓這幫老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