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。
甘甜收到宋大中的傳信。
佛陀傳教一事果有明堂。
於是便想即刻上路啟程。
她先向楚長風詢問路徑。
楚長風告訴她,此去宋國騎馬需要半月,如果不走官道,橫在燕宋之間還有一座山脈,一般修士借走山路,七八日可達,不過像甘甜這般道行的,日夜兼程四五日或許能到。
問明路徑,甘甜便想通知啟程。
可是魏仕驍和齊宛柔不在兵營。
甘甜打算出營尋找,齊宛柔忽然回來了。
齊宛柔上氣不接下氣,急慌慌的報說。
“魏仕驍讓燕軍主帥燕兆鳴抓走了。”
甘甜愕道:“什麼!燕兆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麼,竟敢明目張膽抓我國子監的學生!不對,燕兆鳴膽子再大,也不敢跟國子監耍橫,必是魏仕驍無端滋事,對不對?”
齊宛柔不敢隱瞞,從頭至尾細細的道出因由。
原來這事還真是魏仕驍自己招惹的麻煩。
晚上魏仕驍睡不著覺,在軍營外面溜達。
齊宛柔怕他衝動做出傻事,一直陪著他。
屏山大營是有崗哨的,她們夜不歸營,走來走去,自然有人盤問。
初時,魏仕驍還忍得住性子沒有與士兵發生衝突;但天明時分,走到燕軍營外的樹林,剛好看到一哨士兵押來魏國幾名奸細。魏仕驍本不想多管,可是燕兵在押送過程中罵奸細是魏狗,這一下,魏仕驍的怒火一蹭而出,提槍殺了燕兵,把魏國奸細放走了。
當時,齊宛柔想攔都攔不住。
本來殺幾個燕兵,沒啥大事。
偏偏魏仕驍手腳不利索,有個燕兵就沒殺死。
那燕兵等魏仕驍走遠,帶傷回營,向燕兆鳴稟了此事。
燕兆鳴大怒,當即帶人出營,找到魏仕驍,將其拿回兵營,鞭打拷問。
聽完齊宛柔的口述,甘甜問:“就這些嗎?”
齊宛柔點頭回答:“嗯,除了這些再沒了。”
甘甜沉默半晌,招手領著大家去了燕軍兵營。
……
燕軍兵營。
燕兆鳴坐在帥帳外,手上捧著紫壺,時不時的抿上一口茶。
魏仕驍被卸去赤甲,綁在木柱上,一個士兵正在鞭打他。
這鞭子厲害,鞭鞭見肉,魏仕驍卻咬著牙一聲不吭。
燕兆鳴哈聲冷笑,起身上前,托起魏仕驍的下巴,說道:“好小子,你倒是條漢子,說啊,你只要認認慫,說魏冉是個王八蛋,我就放了你,快說,你到底說不說!”
魏仕驍張開血嘴輕輕哈笑:“你有見過雄鷹向麻雀認慫的麼,你口口聲聲罵我爹是王八蛋,那你又是什麼,你不過是王八踩在腳底的一粒沙而已。”
燕兆鳴摔壺大怒:“不知死活的東西,給我打,給我往死裡打!”
執鞭計程車兵領命,揚起鞭子正要開打,這時甘甜一行闖進兵營。
老遠處,甘甜就喊:“別打了,住手!”
燕兆鳴看見甘甜到來,陪上笑臉迎了上去:“甘導,稀客稀客,下官正想去殷軍兵營探望你呢。嗨,說來楚長風真是不開眼,昨晚甘導駕臨,也不差個人過來報報,若不是碰上魏世子和宛柔郡主,下官還不知道甘導來了。”
甘甜說道:“我就是個方外之人,談不上稀客。”
燕兆鳴引手帥帳:“甘導可別這麼說,甘導請。”
甘甜不肯進賬,只道:“將軍不必多禮,我等還有要事待辦,不能久滯,請將軍給個薄面,放了魏仕驍,他出世犯錯,國子監自有戒律懲處,不會護短。”
燕兆鳴賠笑道:“甘導可別誤會,下官這麼做不是針對你,魏世子殺我兵卒,下官若不拿他小懲大誡,恐我軍營上下不服,還請甘導務必體諒。”
甘甜點頭:“這個我能理解,請你放人吧。”
燕兆鳴道:“當然,這就放人,這就放人。”
聽說可以放人了,齊宛柔親自跑過去鬆綁。
看到魏仕驍身上全是鞭印,她竟抽噎起來。
魏仕驍道:“別哭,區區小傷何足掛齒。”
齊宛柔道:“你別動,我幫你上藥療傷。”
等上了藥,穿回赤甲衣服,甘甜便即告辭。
可沒走幾步,忽見一道黑影竄進燕軍兵營。
所有人只覺疾風吹過,卻沒看見人,只有甘甜瞧得仔細,來者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