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裡沒孩子,只有摘菜的老僕一名。
那老僕瞧見妙音,忙喊:“公子,上師來了。”
戴巖聽喊,開啟屋門,鞠躬迎駕:“上師萬安。”緊接著抬頭一瞥,看見殷立挨肩站在妙音身邊,不由犯蒙:“你……你們……?我眼花了嗎,這怎麼可能?”
殷立攤開手看了看自己:“怎麼了戴公子?”
戴巖道:“沒……沒什麼,兩位快請進屋。”
等妙音和殷立邁檻進屋之時,戴巖拉住殷立,悄問:“殷立世子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妙音上師氣韻脫凡,她身邊別說是大老爺們,就是女的也不可能有,你們怎麼……?”
殷立手指妙音,捧著喇叭手在嘴邊。
“上師也是人嘛,還是個女人。”
可不,妙音一進屋,就去看孩子了。
她開啟暗門,放出孩子,又抱又摟。
這一刻,她哪像個仙韻十足的仙子。
分明只是個平凡的女人,盡顯母態。
孩子們從密室裡出來,看到屋裡有隻白猿,一時驚悚害怕,都把妙音抱得死死的。這麼一來,妙音就更顯慈態了。而這一幕在戴巖看來,簡直匪夷所思,以前他跟妙音接觸多次,哪一次妙音不是端莊高雅,令人不自禁的仰面敬服;可今天的妙音柔情似水,像變了個人似的?
戴巖感嘆:“是啊。可我問的是,你怎麼在她身邊?”
殷立笑笑:“我是男人,她是女人,在一起順理成章。”
戴巖惶恐:“你的意思是說……?這種玩笑開不得。”
殷立道:“你也知道這種玩笑開不得,那你還問。”
戴巖一時啞然,到裡屋拿來兩個蒲團放在矮桌邊。
而後招呼妙音和殷立就坐,煮水泡茶,小心詢問。
“不知上師到此何為?”
“問他吧,不用問我。”
妙音拿一雙好看的眼眺了眺殷立。
殷立接過話茬:“戴公子,我們剛從曼陀山過來,想在你這裡歇歇腳,一會兒吃了晚飯我們就走。哦對了,晚飯不用弄得太多,有酒有肉就行。”
戴巖苦笑,住在大山上,野味不缺。
粗酒也有,不過想要喝好酒卻沒有。
他沒有解釋,只是叫殷立二人稍坐。
而後擰上酒罈子下山打酒去了。
戴巖去後不久,屋外的老奴開始殺牲燒菜,他剁了半隻野山豬,架在篝火上烘烤,撒上油鹽調料,香氣頓時飄得十里可聞。大潑猴聞到香味,不管三七二十一,淌著口水跑出來撕下一條豬腿,坐在火邊啃將起來。
孩子們饞著嘴,趴在窗邊看著。
隔一會兒,有兩個人聞香尋來。
那老奴警覺,朝視窗邊的孩子們喊話:“有人來了,都到密室裡去,別出聲。”
殷立和妙音聽罷面面相覷,把孩子們招到密室裡躲起來,而後趴在窗邊往外偷望。只見來者步伐輕盈,腳底生風,人未到而氣先到,壓得殷立喘不過氣來。沒錯,此二人不是別個,正是黃龍和魏無極。
他們倆在院外稍停,使勁聞了又聞。
黃龍笑道:“原來是烤山豬的香味。”
魏無極道:“別磨蹭了,饞死我了。”
兩人推開院門進來,看見大潑猴癱坐在篝火邊啃豬腿,初時不察,可走近了一看,黃龍和魏無極臉色立時一變,異口同聲:“大潑猴!”
緊跟著,黃龍左右顧望,愕然又道:“難道太乙老兒在此!”
魏無極搖了搖頭:“太乙不在,這猴子跟著幾個娃兒來的。”
黃龍恍然道:“哦想起來了,前些時候我們南下,途經南郡,你讓我先走,說是留下幫魏冉退敵,結果碰上國子監的娃兒,險些折在了燕軍兵營。嗯,現在看來,他們也南下了。”說時,把眼投向屋門,嗖的一聲閃了過去,推開屋門:“讓本尊瞅瞅,國子監來的到底是哪幾個娃兒。”
然而剛要進屋,殷立和妙音突然撲閃而出。
“不用看了,這裡只有我一個國子監。”
黃龍驚咦一聲:“咦,怎麼是你們?”
殷立扁了扁嘴:“想過幾天安生日子,怎麼就這麼難,好好的烤頭野山豬,偏就把你們招了來,你們倆真是蒼蠅的嘴巴狗鼻子,真靈。”
黃龍嘿了一聲:“小鬼頭,你罵人。”
殷立笑道:“我沒罵人啊,我誇你們鼻子靈呢。哦好像不對,蒼蠅逐臭,老狗吃屎,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