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殷立顧念妙音的安危,返回宋境之後,決意北上跟甘甜匯合,務求以最短的時間趕回曼陀山馳援妙音。所以,她們一行回到白帝城,先跟馬忠說了眼下情形,然後直奔城北郊外。
北郊官道是白帝城通往邊境的要道。
但凡南下必走此路,別無其他途徑。
其時恰逢甘甜率眾已經抵近白帝城。
她們北迎兩百里,雙方總算碰了頭。
看到殷立一眾從老遠處走過來,大潑猴比典星月還要興奮,又蹦又跳迎上前去,對殷立是又捏又逗,看似搗蛋,實則親熱。這猴子從天帝崩逝始起,就一直肩負著黃泉淚骨的看護之責,它對淚骨有難捨難割的情緣,時下看到殷立,自然是倍感親切。
可是在場其他人卻不知道因由,一個個納悶之極。
齊宛柔奇道:“這潑猴兒對我們可沒這麼親熱?”
趙夕指盯著殷立扁了扁嘴:“可不,真是奇了?”
甘甜笑道:“是挺怪的,我平時都要好聲好氣跟它說話,否則它還不買賬。可能他們倆有緣吧,我覺得大教宗知道因由,這次下山,大教宗交代,若是南下碰見殷立,就讓我把潑猴兒交由他,依我看,這當中的因由不小。”
魏仕驍眉頭一鎖:“甘導,真把潑猴兒交給他?”
甘甜點頭:“大教宗說,殷立需要潑猴兒保護。”
魏仕驍心裡面不覺一酸,冷冷的連哼了三聲。
除了魏仕驍,旁邊的趙夕指心裡一樣憋屈,因為典星月拋下他迎到前面跟殷立說話去了,聽著魏仕驍的冷哼聲,他醋意大起,也連放哼聲:“哼哼,怎麼走到哪裡,都避不開他!”
等大潑猴鬧得差不多了,雙方各自迎上,相互見禮。
之前,甘甜一直不說南下何為,此時正好藉機道出。
她做事不拖拉,說完任務,開始向宋大中詢問佛事。
宋大中把當前局勢從頭至尾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。
大傢伙聽著宋大中的細述,一個個驚若呆瓜。
佛陀傳教竟如此邪毒殘暴,聽來就令人氣噓。
尤其,當宋大中說到殷立獨闖阿修羅界,之後又在曼陀山與須彌周旋的時候,甘甜等人更覺像聽演義故事似的,驚歎不已。她們怎麼想都想不到殷立獨闖敵巢、直面須彌,他的膽子究竟有多大?她們也萬萬料想不到殷立與妙音上師相熟,熟得令人匪夷所思。
不過宋大中說完,魏仕驍卻怎麼著都不肯相信。
他道:“宋大中,要說說自己,甭替別人邀功。”
宋大中道:“這次回國勘探佛事,殷立確實居功至偉,要不是他孤身深入敵巢,我們誰會想到須彌老怪把抓來的娃兒都藏在阿修羅界呢;要不是他跟妙音上師有交情,恐怕我們大傢伙就都死在曼陀山了。當然,司徒將軍的功勞也不小,有他們兩個出力,我嘛反而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。”
司徒浪仁愧聲道:“我哪有什麼功勞,要說出力還是殷立最多。”
聽司徒浪仁也這麼說,大傢伙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一眼殷立。
此時,殷立被大潑猴糾纏著,苦惱不已,落在了後面。
那大潑猴頑劣之極,一會兒揪他頭髮,齜牙大笑;一會兒推他一把,嗚嗚歡跳;一會兒扯他後腿,鼓嘴拍手。總之,但覺好玩的把戲,大潑猴都往他身上招呼。
殷立煩不勝煩,左閃右躲,上喝下吼的偏就嚇不走它。
於是追上甘甜,指著扯他褲腰帶的大潑猴,發牢騷:“甘導,它就是個混世魔王,你怎麼把它也帶來了,快叫它離我遠點。看看,它還扯我褲子,喂喂喂,你想扒光我啊!去去去,一邊玩去!”
甘甜瞪瞪白眼:“你說它是混世魔王,你不也一樣是個魔王。”
殷立一邊驅趕大潑猴一邊乾笑:“你就行行好,管管它吧。”
甘甜搖搖頭,笑道:“它現在不歸我管了,大教宗交代,潑猴兒以後就跟你了,打今兒起你要跟它寸步不離,連睡覺你都得摟著它,它搗蛋的本事比你大,可以磨磨你的性子,你啊還是學著好好跟它相處吧。”
她話說完,大潑猴擠眉弄眼,噗噗怪笑,反應很大。
瞅它得意洋洋的樣,放佛在說,看我晚上搗你的蛋。
殷立倒吸一口冷氣:“奶奶的,老東西想害我啊。”
甘甜輕喝:“住口!殷立,不能這麼口無遮攔。”
一眾人等邊走邊說,過一會兒進了白帝城,殷立不讓甘甜等人休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