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柯寺後山,崖谷谷底。
隕鏡之門外的暗黑森林。
甘甜一眾二十餘人蹲守在此,沒再繼續前進。
“不知裡面情形如何?”今晚,司徒浪仁刻意戴上盔甲,換上甲冑,為他隱居之前的最後一戰做足了準備。他英氣勃勃的屹立在隕鏡之門邊,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那綠光閃閃的旋渦通道。
“當然是驚天動地,異常激烈。”
宋大中手按劍柄,與他並肩站立。
司徒浪仁道:“激烈不激烈我不關心,我關心的是妙音上師。”
宋大中淺笑:“你也不是關心妙音上師,你關心的是長公主。你多慮了,有大潑猴護著,一時半會兒出不了大事,何況妙音上師是求破太虛之境的高人,別說黃龍和魏無極,就是須彌也沒那麼容易殺得了她。”
司徒浪仁道:“希望如此吧,還要等多久?”
宋大中道:“甘導說,讓他們先打一會兒。”
一行二十餘眾,沒人比他們倆更急切的了。
他們和殷立一起南下,歷經劫難;之後又一起勘探佛事,九死一生。換句話說,他們三人心繫一事,命連一體,本來臨了一戰應該一起面對才不會空留遺憾,可此刻殷立在內,而他們在外,數著時間乾等難免急切。
其實,除了他們,典星月也急切的數著時間。
端看典星月坐在樹下,臉色沉重,可見而知。
嚴格說,與其說她急切,不如說她提心吊膽。
自南下到達白帝城,才短短一天的時間,典星月什麼情況都不知道,一應訊息全靠宋大中轉述。然而,宋大中轉述的所有事,每一件都是歷經奇險的故事,聽來令人打顫。典星月習慣循規蹈矩,不喜歡冒險,聽著宋大中的轉述,她都會心跳加速,何況此時此刻殷立面對的是太虛境的仙家高手,她要不擔心,就不是她了。
好在,殷立身邊不止大潑猴一個,還有妙音。
昨晚,宋大中專門跟大家說起過妙音這個人。
她聽宋大中說妙音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。
而且,殷立和妙音相熟,熟識到令人費解。
當然,典星月是個心細如塵的女子,她察覺到殷立和妙音的關係不簡單,為此她還心酸了好一陣子。不過這都不是關鍵,關鍵是妙音功法奇高,是個求破太虛境的仙家,典星月向天禱告,希望妙音幫襯殷立,看護好殷立。
“星月,我有酒,你喝一口壯壯膽吧。”
趙夕指提著獸皮酒袋,跟這個遞酒,又跟那個遞酒,好像死了情敵似的上蹦下跳高興之極。這不,遞了一輪酒,看到典星月獨坐在大樹底下,於是趁著高興勁兒過來勸酒。
典星月搖頭:“你留著自己壯膽吧。”
趙夕指笑道:“高興嘛,喝一口。”
典星月厭道:“都要開戰了,開戰就會死人,值得你這麼高興嗎?”
趙夕指說道:“值得,如果他死了,那就值得高興,哈哈哈……。”
典星月聽他口吻不壞好心:“他是誰?你是不是希望殷立早死?”
趙夕指心呼:“說漏嘴了!”捧起哈哈大笑的嘴巴,尷尬著笑道:“沒有沒有,我說的是魏仕驍,沒說殷立。你想啊,殷立這是為了大家,我哪能盼他早死呢,就算他不幸被人殺了,我也不至於幸災樂禍啊,我跟他又沒仇。”
“好好的你咒他做什麼!你憑什麼說他被人殺了。”
“瞧我這張臭嘴,該打該打,你別生氣啊。不過話說回來,這裡面可不止須彌老怪一個人,那叫什麼黃龍的,還有魏仕驍的先祖魏無極,哪一個不是太虛境的仙家。你仔細想想,魏無極跟咱們國子監結有樑子,殷立跟他們一起進去還能有好,總之三方勢力攪在一起,都不對付,誰死誰活哪個說得準呢。”
“那有你說的這麼糟,殷立身邊有潑猴兒和妙音。”
“你說大潑猴,一路走來它搗亂還少麼,就是甘導跟它說話都要好好說,否則它就撂挑子,你要指望它,那殷立就必死無疑了。還有哪個妙音,她再厲害有須彌老怪厲害麼,要真有個什麼極難,她能自保就算不錯了,她還能顧得了殷立。”
趙夕指把心中所願一股腦全說了出來。
他藉著酒勁越說越開心,越說越起勁。
關鍵是,這些話他還說的有鼻子有眼。
就像開了天眼,預見了殷立的死似的。
“我本來以為你這人還不算壞,沒想到你憋了一肚子的壞水!今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