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場休息半個時辰,鐘聲又起。
敲鐘的執事喊話:“安靜,都安靜一下!各位,太后和教宗在百忙中抽空趕來觀戰,以下的比試請大家務盡全力。時下太陽偏西,已至未時,多餘的話就不多說了,各位還是仔細看看牆上名單,牆上有名的,請對號上臺。”
白玉屏風牆全是碗口般大的字跡。
牆上五十個人名,分作二十五組。
第一場十組,出場之人令人振奮。
一號擂臺,是燕小小對戰齊宛柔。
二號擂臺,是宋大中對戰魯金枝。
三號擂臺,是魏仕驍對戰典星月。
當她們六人登上擂臺,猶如六道神輝,把大部分的人都吸引到了臺下,使得其他參考學子黯然失色。殷立遵守跟燕小小的約定,站在一號擂臺之下,幫她助威。
擂臺上,燕小小略顯膽怯,她一米五的小個兒,縮頭縮腦的,不敢跟齊宛柔對視。但看到殷立盯著她,頓如一道閃電直射腦門,來了勇氣。於是脫掉手套,抽出背後巨錘,面朝齊宛柔說道:“宛柔姐,我肯定會使全力的,你可別讓我,我……我不怕疼。”
齊宛柔手持弓箭,蒼白的臉微微擠笑:“好。”
比試還沒開始,臺下觀戰的一個個卻掐了起來。
這臺下幾乎全是燕國和齊國學子,他們分站左右,相互吵口。
齊人說,燕小小個兒太小,不出三招,必給齊宛柔打下擂臺。
燕人反駁,說燕小小天生神力,而齊宛柔一身病態,豈是敵手。
雙方於口齒上不肯相讓,基此兩點吵得越來越兇,越來越大聲。
殷立懶得聽他們吵鬧,兩眼直直的盯著擂臺,心裡卻想,燕小小和齊宛柔還從沒展露過真實實力,這回倒能瞧個明白了。不過他猜,齊宛柔比燕小小虛長兩歲,按年齡來說兩者之間的功力是有懸殊的。他很好奇,想看看齊宛柔這個病秧子到底有何能耐?
……
擂臺上,燕小小和齊宛柔走到檯面中央,彼此施禮。
臺上的執事跟她們重複規則,說了一通該說的廢話。
最後,執事在她們二人中間打個手令,喊:“開始!”
這“開始”兩字剛剛落音,執事還沒來得及往後撤,但見燕小小雙手緊握捶柄,“砰!砰!砰!”胡亂的狂砸起來。齊宛柔戒備極深,見巨錘落下,早早的飄閃開去。齊宛柔這一閃,可就苦了那名執事。
國子監開設以來,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學子襲擊執事的事情。
因此,這名執事也就沒有設防,喊了一聲“開始”,慢條斯理的往後退步,哪知燕小小神經緊張,根本沒等他完全退出,就操弄巨錘砸了起來。這燕小小操弄鐵錘是不張眼睛的,偏就一錘子把執事砸翻在地。
臺下的齊國學子見狀,手指燕小小哈哈大笑起來。
而燕國學子都蓋住臉面,不敢看燕小小毒打執事。
就連旁邊的殷立都沒忍住“噗”聲噴笑了一下。
“停停停!”
那執事連中三捶,瞄著空隙一把薅住燕小小的鐵錘。
而後,捂住腰間傷口疼處,悽悽慘慘的站了起來。
他齜了齜牙,輕聲怒道:“你這憨貨,捶我做什麼!”
“哎呀!”燕小小驚醒過來,嚇得臉紅如血,慌忙鞠躬:“我我我……,我捶的是您嗎?對不起,對不起,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你傷到哪兒了,要不我給你揉揉。”
“算了算了,我還能跟你這娃兒計較不成。”那執事揮揮手,又把燕小小和齊宛柔招到擂臺中央,本想打手令喊開始,敢情是怕了燕小小沒頭蒼蠅似的胡亂打砸,索性跳下擂臺,方才喊話:“開始!”
……
經歷過一回毒打執事的錯誤事件,這回燕小小漲了點記性。
她瞄了一眼執事,確定擂臺上沒有其他人,方敢揮捶狂砸。
砰!砰!砰!砰!
鐵錘狠狠砸在地上,發出像山石崩塌般的震盪聲。
然而聲音雖大,卻沒個卵用,齊宛柔早就閃開了。
別看齊宛柔一臉病態,打架可不含糊,她身如青煙,速度好快。眼看燕小小舉錘朝她胸口砸來,形式危急之際,她卻像一陣煙霧飄飄忽忽的閃去了右邊。燕小小巨錘落空,又即揚起,捶向右邊,齊宛柔又像一陣清風繞去了後面。
臺下眼力不濟的,壓根兒就看不見齊宛柔的身形。
他們只看見齊宛柔化作一襲白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