廚娘兇蠻,殷立三個沒敢在她門口久滯。
劉肥和高幹依舊把殷立領到老金的歇所。
他們來時,老金換好衣服,正坐在門口。
看見殷立三人從棧道上走過來,他拿出廚娘剛換下來的褲子,捧在臉上大口大口的聞:“看一看,精神百倍;聞一聞,精神抖擻。老弟,你坑我不淺啊,不過我仍要謝謝你,這個是好東西,好東西呀。”
殷立走近了,說道:“哼,你也不嫌髒。”
老金大笑道:“你懂個屁,誰用誰知道。”
殷立譏道:“你乾脆把它穿上,會更好。
老金猛拍大腿:“對啊,我咋沒想到呢!”
殷立道:“行了行了,我來買東西的,你到底做不做生意?”
老金問:“三位想要點什麼呢,我這裡吃的用的應有盡有。”
高幹苦笑一聲,扭頭看向殷立:“我和劉胖子可沒有閒錢。”
殷立趴在門沿邊,眺了眺裡屋,屋內有幾個貨架子,架子上擺滿了商品,儼然是個雜貨鋪。他掃了兩圈,發現所需之物齊全,於是說道:“學長,你這裡的東西怎麼買?”
老金擺了擺手,笑道:“別叫我學長,叫我金老闆。”
殷立應道:“好好,金老闆,說說你這兒的規矩吧?”
老金開懷大笑,對老闆的稱謂沉溺極深:“你想在我這裡買東西,簡單。我比你們來得早,每隔兩月可以下山一次,老馬採購糧食酒肉,我呢就給他打打下手。在我下山的頭兩天,你們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拿來給我,我到城裡幫你們銷售,賣的錢五五分賬,這樣你們就有錢買我的東西了。”
殷立奇道:“拿什麼好東西給你?”
老金笑色不改,說道:“咱們玄霜宗的好東西多的去了。比方說,林子裡的魚蟹,受仙氣的薰染,極有靈氣,吃了增力補氣,城裡緊俏得很呢;再比方說,孔丘老兒的字畫很值錢,筆桿子紮實的,偷偷的臨摹幾幅,也能賣個好價錢。再不濟,做幾個木雕,打個佛印,注些靈氣,也賣得出去。簡而言之,城裡有兩家商鋪很樂意收售我的東西,你有什麼寶貝,只管拿來給我。”
說完,眼珠一轉,壓低聲音繼續說道。
“當然,除了這些,還有些東西我也收,這個怎麼說呢,你若能偷到廚娘的肚兜啥的,那就最好了,切記,我只收廚娘剛換下的,洗乾淨的我可不要,這價格嘛好商量,哈哈哈哈,哈哈哈哈。”
殷立、劉肥、高幹三個不由暗暗抹汗。
這姓金的真是名副其實的財迷和色鬼。
也難怪,玄霜宗就廚娘一個女子,雖不是絕世姿色,卻也風韻萬千,在這陽盛陰衰的地兒自不免惹人幻想,惹人偷窺,惹人追捧。
殷立道:“金老闆,你說這些沒用,我剛來什麼也沒有,不過我家裡有錢,聽說你這裡可以賒賬的對吧,你給我賒些東西,我寫個借據給你,下次下山的時候,你拿著借據到我家裡取錢便是。”
老金疑聲說道:“寫借據?不是我老金不肯,實在是……。乾脆我就實話實說了,坊間傳言,說南陽侯窮得叮噹響,逢年過節連頓肉都捨不得吃,我拿借據上門能討得到錢嗎?”
這話刺耳,殷立聽罷,一倏站起。
“放屁!誰他媽的亂嚼舌根!”
自來殷人勢弱,坊間傳言大多不是什麼好話,往常聽不到也就算了,然而這種貶損之極的話一旦傳耳,就算殷立脾性再好也忍不得要發雷霆之怒。他狠狠咬了咬壓根,跟老金說道:“我南陽侯府有的是金山銀山,今兒不光我一個人買,他們倆的開銷我也包了,你若信我,就賒給我,反正我也跑不了。”
劉肥眼珠一邊轉一邊道:“這個嘛?”
高幹乾笑道:“你包我們,可不便宜。”
殷立冷哼道:“哼,我還怕他便宜哩。”
老金沉吟片刻,猛拍大腿,說道:“好,我就信你一回,我也不怕你跑。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,到時拿不到錢,你可別怪我翻臉,這賬嘛你就是不吃不喝也得給我還清了。”
殷立底氣十足的道:“欠債還錢,理所應當。”
老金引手商品:“那好吧,你們隨意選購吧。”
劉肥摩拳擦掌,一點客氣也不講,跑過去抓了一袋乾果甜食,然後抱了兩罈美酒;高幹顯得扭扭捏捏的,沒敢多拿,只選了一件衣裳,拿了一斤茶葉;殷立這頭見什麼拿什麼,擰成五個大包小包。
老金撥弄算盤,三人所購總計一百五十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