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遠處,殷立和宋大中一直默默看著這一幕。
他們原本不想插手,但見司徒浪仁有妥協之意,忙上前勸阻。殷立道:“將軍,小心魏國公使詐,現在你有人質在手,他不敢發難,假如你放了魏國太和魏大燻,下面發生的事或許就不可控了。”
宋大中也道:“是啊,將軍還請三思。”
司徒浪仁看了看他們兩人,搖頭嘆道:
“這是魏國,他可以耗,我耗不起。”
殷立苦諫不得,只能飲恨退去。
他哪知道司徒浪仁的難處,如果站在個人的角度思考問題,那麼殷立和宋大中說的絕對正確,可是司徒浪仁考慮的卻是全域性。他奉旨送嫁,那就必須在婚期之內將長公主送到,倘若誤時,他擔當不起這個罪責;所以眼下的局勢很明顯,魏冉擺足了架勢,就算他不敢發令交戰,一直這麼耗著,也足夠讓人頭疼。
思量好了,司徒浪仁下令靠近魏船。
而後,令人把魏大燻母子放了出來。
不過,吃一塹長一智,怕魏冉下藥。
所以人雖放了,卻沒要魏冉的酒食。
魏冉這邊迎回家眷,先是作揖答謝。
最後把司徒浪仁派去購糧的人也都放了,至此讓開河道,不再久擾。
……
司徒浪仁恐久留生變,自然是立即,未敢有一分的遲緩。
他令船伕們賣足力氣使勁劃,日夜不休,一路再不停航。
船上存糧只夠兩日的用度,他減食減餐,足足撐了四天。
照這般日夜兼程,再過三日河流改道向南,就到殷地了。
可是船行到此,儘管減食減餐,食物也不足一天的用度了,司徒浪仁無奈,不得不下令靠岸,派人去附近村莊購買吃食。然而,等船靠岸之後,殷立和宋大中出艙一看,前面不遠林蔭茂密,景色熟悉,兩人異口同聲:“遺忘森林!”
殷立哈了一聲:“真是巧了,怎麼偏偏停在這裡?”
宋大中道:“我心裡七上八下的,感覺要出事了。”
殷立道:“嗯,我也有同感,走,找司徒說說去。”
兩人神經緊張,進艙取了兵器,尋來甲板,看見司徒浪仁正在派人下船購糧,於是趕忙阻止。他們把這片區域的情況跟司徒浪仁大致的說了一遍,建議他立即,哪怕沒有糧食吃,也好過逗留在此,招匪招賊。
司徒浪仁聽了因由,不得不尊取建議,急令開船。
可是船行不到五里,突見一顆巨樹橫在河道之上。
那樹長約二十餘米,橫駕於兩岸,像是人為所致。
河道受阻,司徒浪仁傳令士兵戒備,同時派人下水挪樹。
可是派去挪樹的幾個人,在水裡沒遊幾下就全都溺入了河底,沒再浮起來,令人匪夷所思。司徒浪仁、殷立、宋大中三人預感不妙,左觀右看,愣沒發現水裡有什麼問題。
正當大家百思不得其解之時,水面突然旋轉起來。
那水越轉越快,很快將主副三船裹挾在旋渦當中。
船很顛簸,轉得人頭暈眼花,船員們站不住腳,紛紛跌倒。
一時之間,三艘船上人心惶恐起來,呼疼喊暈者不計其數。
司徒浪仁手扶船沿,持槍立挺,喝喊:“是誰在裝神弄鬼!”
殷立看出端倪,手指河岸:“將軍快看,那片林子裡有人!”
司徒浪仁順他手指方向瞧去,竹林密處果然有幾道黑影。他把槍杵了杵,鼻哼一聲:“哼!一群賊寇也敢攔道!大中兄弟,殷立世子,幫我看護公主殿下,本將去去就回!”話落,一躍而起,從河心縱向岸邊。
殷立和宋大中喊:“敵情不明,將軍快回!”
可惜喊得遲了,司徒浪仁已經穿進了竹林。
就在司徒浪仁去後,水流旋渦即止,河面又歸於平靜。
這種平靜很像暴風雨前的風平浪靜,給人無限的壓抑。
宋大中察覺氣氛不對,高喊:“都打起精神戒備起來!”
殷立拍拍宋大中的肩膀,環指兩岸:“都開戰了,還戒什麼備。”
果然,河道兩岸不知從哪裡鑽出來五十餘名蒙面人。這些人手持利器,都是些身懷絕技的高手,官船與河岸相隔有十米遠近,他們竟是一躍而至,紛紛跳上船來,見人就殺。
船上士兵大多身手較好,但在蒙面人手下卻走不了五合。
殷立見狀,提刀砍殺,馳援左近計程車兵。他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