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立和宋大中伸手去薅,卻沒能拉住司徒浪仁。兩人趴在懸崖邊,眼睜睜的看著長公主和司徒浪仁掉進白煙迷罩的深崖中去。他們倆你看我,我看你,臉色如灰,一時啞了。
這多像一場噩夢,一場令人毛骨悚然的夢。
好好的送嫁,原本風平浪靜,一路奏歌。
哪曾想到,卻是一路的陰謀,遭人算計。
好好的公主和將軍,就這樣魂斷崖谷了。
兩人沉默半晌,把頭一扭,看向魏大燻。
魏大燻機警狡猾,趁這空檔,早一瘸一拐的往山徑樹林鑽了進去。
“想跑,沒這麼容易!”殷立和宋大中見他逃走,提起步子就追。
然而就在這時,藏在樹上的兩個蒙面人突然跳了下來,還有躲在木屋旁邊草叢裡的那名女子也縱跳而出。她們三人動作迅疾,一現身就攔住了殷立二人的去路。那領頭的青衣蒙面人罷手道:“兩位不要追了,放他走吧。”
宋大中喝問:“你們是什麼人!剛剛擄了公主,現在又要救他!”
殷立順著話茬也道:“你們看你們的戲多好,現身出來做什麼!”
那青衣蒙面人說道:“魏大燻禍害公主,確實罪該萬死,不過你們如果殺了他,人死則罪消,這未免太便宜他了。相信我,放了魏大燻只有好處沒有壞處,只有他活著,才好大做文章,株連魏國。我想,這也是你們樂意見到的結果,不是嗎?”
殷立道:“禍害公主,你們不也一樣有份!”
宋大中也道:“你們比魏大燻好不了多少。”
那青衣蒙面人且先不答,只是拿一雙犀利的眼睛掃了掃殷立和宋大中。而後伸指朝他們虛點,說道:“飯可以多吃,話可不能亂說,我不想殺你們,但你們也要管好自己的嘴巴,否則禍從口出,到時後悔就來不及了。”
殷立把大刀抗在肩上,吊兒郎當的說道:“說的好,說的太好了,你不想殺我們,可我們卻想殺你!”他向來就是刺兒頭,話沒說完,舉刀就往青衣蒙面人劈頭砍去。
但,青衣蒙面人卻只抬手,就將大刀震開了。
殷立只覺持刀之手痠麻,大刀險些震飛開去。
由是微微吃驚,心道:“原來是二品牧星境!”
青衣蒙面人雖受襲擊,卻沒動怒:“你不是我的敵手,再練兩年吧。”
“好好好,殺不過就算了,不過我有件秘事必須要跟你說,這個魏大燻……。”殷立收刀入鞘,把手罩在嘴邊做告密狀,但話只起了個頭,欲言又止的又道:“不行,這事幹系重大,我只能跟你一個人說。”
青衣蒙面人哦了一聲,令兩名屬下且退。
然後問殷立:“什麼秘事?你說來我聽。”
殷立故作神秘的湊到青衣蒙面人的耳邊,悄悄說道:“這個魏大燻嘛,其實沒什麼,我是想說,就算殺不了你,我也要看看你的真面目。”說時,狡然一笑,探手扯下了青衣蒙面人的面罩。隨後瞥眼一瞧,此人不是別個,竟是帝都太昌的相熟之人,內廷侍衛統領甘茂。
這個發現,無疑是驚人的。
殷立和宋大中一下子懵了。
他們難以接受,甚至難以想象。
而這一刻,甘茂卻氣得吹鬍子瞪眼,怒喝:“你!你竟敢跟我耍無賴!難道你不知道殺人滅口四個字嗎,你扯下我的面罩,等於是在逼我殺你。”
殷立定睛稍想,喃喃說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甘茂背過身去,昂頭閉目,發了聲長嘆。
“念你是故人之子的份上,你自盡吧。”
“你要我自盡,不不不,我們倆可是腳底抹了油的,打不過你,我們還不知道逃嗎。跟你說實話吧,在扯你面罩之前,我就算好了,我的大悲手可以遏制你,再說,遺忘森林我們比你要熟,逃跑想必不會太難吧。統領大人,我建議你不要想著殺人滅口,你還是好好安撫我們吧,這安撫好了便罷,如果安撫不好,我這張嘴巴可不比天橋底下說書的先生差。”
殷立化腐為奇,愣是把話說成了一把刀子。
他威脅之餘,嘴泛狡笑,更添了幾分狡詐。
甘茂聽罷他話,回頭道:“豈有此理!居然還要我安撫你!我說你小子,真不愧是殷名的種,撒潑耍賴你是花樣百出,你的壞心眼比你爹還多。”
殷立聳聳肩頭:“龍生龍鳳生鳳,老鼠的兒子會打洞。”
甘茂轉為笑:“哈哈哈……,老鼠的兒子,這比喻恰當。好吧好吧,既然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