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張大嘴巴合不攏嘴了,要知道五十萬金可以供普通人家錦衣玉食十幾輩子,今晚到場的客人都是有錢的主,可也沒有幾個拿得出這麼多金幣的。大傢伙都傻傻的看著殷立和燕小小,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。
誰會想到競價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少年。
都在猜想,競價的是誰家的公子小姐?
在眾人注視之下,燕小小朝殷立拍手大笑,笑聲帶著稚氣:
“好玩好玩,你出五十萬,那我就出六十萬。”
話聲剛落,從燕小小身後的包廂裡閃出一箇中年男子。
那男子啪的一聲敲打燕小小的腦袋,訓道:“敗家的憨貨,誰讓你喊價的!”
燕小小縮起脖子,可愛滑稽的摸摸疼痛的頭:“哎啊,我怎麼喊價了呢?我……我剛看他那邊喊,覺得挺好玩,也就跟著喊了。殷立哥哥,對不起啊,我……我看見你喊,我就沒忍住,我好像把價叫高了,你不會怪我吧。”
那敲打燕小小的男子打量著殷立:“十里鄉侯有的是錢。”
這男子叫燕兆鳴,是燕國公燕昌的長子,同時也是燕小小的伯父,此人向來眼高於頂瞧不起相鄰的殷人,故而稱呼南陽侯為十里鄉侯,言語不恭,刻意貶低戲弄。
“你說什麼!”殷立大怒,手按護欄,捏得咯吱作響。
十里鄉侯四個字對於殷人來講,是難以忍受的禁忌。
少年身為殷地世子,自然聽不得這般**裸的羞辱。
“怎麼,難道我說錯了嗎。”燕兆鳴似笑非笑說道。
殷立本想開罵,這時殷羽臣掀開簾子走了出來,笑盈盈的說道:“世子爺當然說錯了,老朽忝居南陽,偏安一隅,窮得叮噹響,哪比得過燕國公府家財萬貫。既然世子爺對通靈液有意,我應當知難而退,這價我就不……。”
他想說“這價我就不往上叫了”。
豈知話沒落音,殷立突喊:“七十萬!”。
聽喊,殷羽臣驚得雙腿發軟,險些癱倒。
大廳以及各包廂均驚咦的“哦”了一聲。
要知道,彩雲樓興盛十餘年,還從來沒有拍出七十萬之數。
五品通靈液的價格最高也高不過三十萬,即使爭相拍賣,價到五十萬也該到頂了,如今價至七十萬,完全超出所有人的意料,更何況殷羽臣哪來這麼多錢,孫兒如此胡來,當真把他嚇的不輕。
“哈哈哈……,我說什麼來著,還是侯爺闊氣。”
燕兆鳴眼角瞟上,一臉不屑,話說得陰陽怪氣。
“笑什麼,有本事你往上叫個試試!”殷立趾高氣揚,反唇相譏。
“你……!”燕兆鳴氣得吹鬍子瞪眼,啞著嘴巴說不出話來。這時候通靈液已是天價,再往上喊就是名副其實的傻蛋,他可不想當這冤大頭,於是拉扯著燕小小進了包廂。
展示臺上的駝背老婦一錘定音。
殷羽臣聽見錘聲響,臉如死灰。
殷立把爺爺拉進包廂,說道:“爺爺,你別擔心啊。”
殷羽臣也不責罵,只道:“你太胡鬧了,怎麼就敢漫天叫價。”
殷立道:“孫兒沒有胡鬧,別人說我罵我都行,可爺爺你是南陽侯,別人對你不敬,就是看不起我們殷人,俗話說人爭一口氣,佛爭一炷香,孫兒只想讓那些狂徒知道咱殷人可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麼好惹的。”
可不,就因為先祖是個車伕,殷人世世代代受人白眼。
在那些封國諸侯的眼裡,南陽侯的名頭就該低人一等。
不過這種糟糕情況,其實已經有所好轉了。
二十年前殷立的父親殷名曾在帝都轟動一時,殷人的地位也水漲船高,有所提升,最起碼得到過天子和太后的褒獎,那時諸侯們雖然心有不服,但對殷人的傲慢態度還是稍有收斂的。
就像剛才燕兆鳴,雖說無理,說話卻也沒帶髒字。
這要換在二十年前,何止無理,只怕早就開罵了。
殷羽臣看了看孫兒,覺得他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骨氣,倒也倍感欣慰。他撫須笑了笑,說道:“人爭一口氣,佛爭一炷香,這話你爹也常常掛在嘴邊,可是立兒,你爭的口氣價值七十萬啊,爺爺囊中羞澀,可付不起這筆賬。”
“爺爺不用為錢的事擔心,我想好了,一會兒彩雲樓送寶過來,我就說是我貪玩胡亂喊的,爺爺是南陽侯,量他們也不敢動粗吧,大不了賠些損失。”殷立思路清晰,小時候頑劣的性子又浮上臉面。
“耍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