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乙先前心境鬱苦,這會兒大見好轉,笑道:“這是天大的好事,為什麼笑不得。別忘了,我國子監每隔三年都會向進修最優越的學子敞開神殿之門,我們這麼做所為何來,還不都是為了給菩提靈骨尋覓宿體嗎。”
太乙盯著床上的殷立,沒有接話。
其實他心裡除了驚訝,也有驚喜。
武乙灌了口酒,抹去白鬍子上的酒跡,繼續說道:“自從天帝崩逝到如今,不知有多少人去過神殿,可卻從來沒有人獲得菩提靈骨的青睞,就說你我吧,當年受仙翁獲准進入神殿,不也一樣無功而返。沒想到靈骨沉寂千年萬載,居然今天認了主,你說這難道不是好事嗎?”
太乙盯著殷立,只覺越看越奇。
“你不覺得這件事很玄奇嗎?”
武乙道:“這小子出奇的事還少嗎。”
太乙道:“話雖這麼說,可這事未免也太怪了些。從古到今,我國子監派往神殿的學子難以計數,試問哪一個不比殷立的修為高,菩提靈骨偏偏一個也不選,愣是選了殷立這樣的新晉學子?我實在想不明白,殷立身上究竟有什麼超凡的吸引力?”
武乙跟他性格迥異,揮揮手:“這麼複雜的問題,你還是自己琢磨吧,反正仙翁臨終囑咐的事,在我這裡算是結了,算算時日,仙翁逝世五百年了,這五百年我心裡一直壓著這塊石頭,我是左怕右怕,就怕菩提靈骨在我手裡失盜,現在好了,這塊石頭總算落地成埃了。”
“落地成埃還早呢,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。”
太乙把目光從殷立身上移開,轉身走到窗邊,他那倚窗望景的眼睛寄滿了愁緒,尤其說到“不能掉以輕心”五個字時,更是愁上眉頭。
於是一語落音,又繼續說道:“殷立修煉時短,道行太淺,如果今天這事傳揚出去,他日必成眾矢之的,所以菩提靈骨認主寄體這事決不能洩露半點風聲。師弟啊,打今天起,你我要做好兩件事,第一,將神殿復原,重布結界;第二,勞你費心,多加設防,看好殷立,莫要讓他離開國子監半步。”
武乙道:“這話還用你說。”
太乙點了點頭,沉吟起來。
兩人似乎話盡,互相對視一眼。
然後同時走到床邊,投目殷立。
他們就這麼看著,都也不說話。
……
此時,殷立感覺屋裡靜靜的,沒了說話聲,心中大奇,於是睜眼偷看,哪知大教宗和二教宗就站在床邊盯著他。六目相交,太乙和武乙撫須含笑,好像早就識破道殷立是在裝睡,而殷立心呼上當,條件反射的趕緊閉上了眼睛。
太乙輕輕哈笑:“還裝睡麼。”
殷立見裝不下去了,睜眼賠笑。
“我沒裝睡,就是眼皮太沉。”
太乙問:“我們剛剛說的話,你都聽清楚了嗎?”
殷立繼續裝虛弱,使勁的揚起上半身,有氣無力的回道:“聽清楚了,可我不懂,菩提靈骨究竟是什麼東西?它在我體內作祟,險些……險些就把我燒死了,到現在我還難受的很。”
太乙手指朝天,高深莫測笑道:“此乃通天密匙。”
武乙道:“你跟他打啞謎麼,他要能聽懂才怪。混小子,你是有眼不識寶,菩提靈骨不是你嘴上說的什麼東西,它是天帝的靈力所化,你應該心存畏敬才對。”
太乙補充說道:“沒錯,據仙翁傳述,天帝崩逝時散盡靈力,化成五枚菩提靈骨,散落各地,這五骨分別是智匙枕骨、黃泉淚骨、五香犁骨、增力腕骨、定心胸骨。而我國子監的這一枚卻是黃泉淚骨,只不過是五骨的其中之一而已。”
殷立乍聽驚奇,摸著鼻樑,喃喃念道。
“黃泉淚骨?難怪直往我鼻樑上鑽。”
太乙呵呵笑道:“菩提靈骨不僅是通天的密匙,也附有詭異的神技,如果聚齊五枚,更可操控《洛書神籍》,化身天帝,主宰萬物。所以,它肯往你身上鑽,那是你的造化,別人拼了命的爭來搶去,還沒有這樣的機緣呢。”
聽到《洛書神籍》四字,殷立不由神經一緊。
這四個字他曾在東城的內河橋下聽人提起過。
他記得很清楚,提這事的是個說書的老先生。
那日聽罷說書老頭的話,他就覺好奇了,此時再次聽到,就更是奇上加奇,於是忍不住發問:“《洛書神籍》是個什麼寶貝?”
太乙目露迷惘,搖了搖頭,說道:“神物自有其神秘之處,具體的我也不知,正所謂天地有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