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殷立應下接觸濟世會的差事,稍作裝扮,去了廷尉府。
他沒有帶刀,穿的也是粗衣麻褲,把自己裝扮的極為普通。
到了廷尉府,看見旁邊街道有個小茶館,於是進去喝茶。
透過茶館窗戶,他剛好可以觀察到廷尉府大門的動靜。
殷立打算在此耗他幾天,故而坐等喝茶,不急不躁。
隔一會兒,有人從廷尉府出來,乘上馬車,帶著幾十個士兵和幾名雜衣護衛。殷立料定此人必是宋遠山,當下結了賬,遠遠的尾隨上去。事實上,他只作尾隨,啥事也不做,嚴格來說是守株待兔,等候濟世會的刺客出現。
如此密切尾隨,蹲點觀察,一天下來,卻是徒勞。
天黑時分,回到客棧,用過晚飯,又即跨步而出。
晚上,殷立跳上廷尉府對面的民宅,臥瓦酣睡。
怎奈,濟世會的刺客依然藏匿著,沒有出現。
次日,回客棧補了個覺,然後又出來蹲守。
他堅信,這個濟世會膽敢行刺宋遠山,勢力必定不弱,他們以行刺為目的,想來不會久匿不出。故而,白天蹲守無果,晚上他仍舊過來蹲點。果不其然,半夜的時候,從黑處飄來三個身影,行蹤詭秘,很像刺客。
這三個人蹲在隔壁的屋頂,就不動了。
殷立翹著二郎腿,仰臥屋瓦,隨口道。
“膽子太大了,三個人就想行刺麼。”
那三人嚇了一跳,當即回身,縱跳逃去。
殷立輕輕打個哈,起身追趕,遠遠吊著。
那三人回了回頭,有人道:“哼,找死!”
隔一會兒,奔出南城,這三人忽然止步。
殷立也剎住腳,一邊環目一邊笑道:“兩山夾峙,陰風陣陣,這裡恐怕是城南郊外最陰森的地方了。我猜,三位沒少在這個地方拋屍殺人吧。”
那三人當中有一女子揚劍遙指。
“一個人也敢追來,你找死!”
殷立問道:“你們是濟世會?”
那女子道:“哼,明知故問。”
殷立不敢確定濟世會的屬性,故而又問:“聽說濟世會跟宋遠山有仇,你們今晚蹲在廷尉府外面,是要刺殺他的,對嗎?能跟我說說,你們跟宋遠山有什麼冤仇?”
那女子道:“又明知故問,宋瑋朝、宋遠山名為國主,實為國賊,我們與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,你何必問個沒完沒了。廢話少說,你既是趕來送死的,就麻利點,早死早好。”
殷立輕鬆自然的往前走了兩步。
而後,藉著月光細看女子面貌。
他看那女子白白淨淨,且又劍眉怒展,不由發笑:“你急赤白臉的樣子還挺好看的嘛。行了,我看出來了,你以為我是宋遠山的狗腿子麼,我跟他沒有關係,我來是受人所託,想跟你交朋友的。”
那女子喝道:“狗賊,別想耍詐!”
殷立攤攤手:“還能好好說話嗎?”
這時,那女子身後的兩名男子提醒。
“不急著殺他,先聽聽他怎麼說。”
“是啊,聽聽吧,別錯殺了好人。”
“好吧,我就讓他說。”那女子放下劍,朝殷立稍作打量,問:“你說你不是宋老賊的狗腿子,那你是誰?為什麼躲在廷尉府外面,又為什麼追趕我們?這幾個問題,你答得好便罷,倘若答得不好,看姑奶奶不剁了你的腦袋!”
殷立笑道:“我是誰不重要。”
那女子問:“那就說重要的?”
殷立略作沉吟,正色道:“重要的是,你我目的相同,你們想殺宋老賊,我們也想殺他。不妨老實說,這幾天我們做過探查,這老賊出入前呼後擁,府院又布有結界,極難下手。這不,我們勢單力薄,無法得手,這才不得不與你們接觸,或許你我之間可以共謀此事。”
那女子怒色稍緩:“你說的這些,誰知道是真是假。”
殷立說道:“所以我想請三位移步,跟我去見個人。”
那女子冷哈一聲:“我怎麼覺得你把我們當傻子了,你我還敵友未分哩,叫我們跟你去,我怕是有命去,沒命回吧。行,你說帶我們去見誰吧?說得通,我便跟你去。”
殷立端正臉色,朗道:“去見宋大中。”
這話一出,那女子三人都不由怔了一下。
左邊男子說道:“宋大中?莫非他說的是……?”
右邊男子也道:“未必,天下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