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大中和司徒浪仁不敢遲疑,跺破屋瓦,從房頂垂落下來。
他們人在半空,疾目一掃,不由嚇了一跳。先前進屋的四個男子已成白骨,泳池被鮮血染成了紅色,兩個女子浸在水中,舔舐著帶有鮮血的長髮。而那從視窗侵入的巨藤,竟是披頭散髮,長出一顆人頭,正吸食著四個男子的骨髓。
看著這一幕,宋大中和司徒浪仁心境大震。
兩人雙雙凌空一翻,翻到窗邊,遠離妖物。
宋大中盯著那詭異的巨藤:“什麼玩意兒!”
司徒浪仁道:“你對付女妖,樹妖交給我!”
宋大中嗯聲應諾,拔地躍起,挺劍而出。那倆女子見他殺來,把頭一甩,髮絲瞬間延伸,試圖包裹宋大中。臨危之際,宋大中不退反進,仗劍左削右劃,將那些恐怖至極的髮絲一寸一寸的削沒。兩個女子見勢不妙,沉下泳池躲了起來。
與此同時,司徒浪仁也毫不含糊,開了打。
他修習的是火技,執槍疾刺,是火火生威。
可是,那樹妖自帶陰氣,壓根兒不懼烈火。
如此槍刺十餘下,竟傷害不了樹妖分毫。
“牧星一品,很好很好,正合我的口味!”
那樹妖竟說起人話,它搖擺著巨藤纏掃司徒浪仁,巨藤末端長出來的腦袋淌著口水,猙獰恐怖的發著笑。突然,樹妖如同巨蟒,揚起身軀,末端腦袋上的口耳眼鼻猛地狂冒黑煙。
頓時間,氣流湧動,屋內產生強大吸力。
宋大中和司徒浪仁站立不住,搖晃起來。
兩人把槍和劍插進地面,努力穩住身形。
然而,兇險才剛剛開始,不知那樹妖催運的是什麼妖法,使得他們二人血脈沸騰,體內洶湧,難受之極。更可怕的是,他們體內的血液竟然從毛細血管裡滲透了出來。在強大的吸力下,那些血兀自飛向樹妖,被它一滴一滴的吃進了嘴裡。
宋大中二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死亡氣息。
司徒浪仁愕喊:“太邪門了,快跑!”
宋大中道:“吸力太強,跑不動啊!”
“借你的風一用!”司徒浪仁靈機一動,催使《火壕》,架起一面火盾。宋大中聽喊,立即會意,同時也催運《風壕》,架起一面風盾。兩人心有靈犀,將火盾和風盾結合一處,然後催力壓縮成團,當作一枚火球打了出去。
那火球得風力相助,變得火勢更旺。
只聽“嘭”,火球打中樹妖的腦袋。
那樹妖往後仰了仰,沒有受到傷害。
但這一刻,屋內的吸力然而止了。
宋大中和司徒浪仁趁機破窗而出,連滾帶爬逃離了院子。
兩人逃到峽谷的上山口,估算著安全了,方才停下腳步。
宋大中猛拍大腿:“壞了壞了,殷立還在裡面!”
司徒浪仁道:“別慌,剛才我倆拖住了樹妖,料來他已經進了隕鏡世界。哎,他到了那兒,我們倆就幫不上忙了,不過殷立機靈的很,我想他不會輕易暴露。對了,我留在這兒看著,以防殷立出來時無援,你趕緊去馬府搬救兵,最好找馬參將問問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。”
“嗯,事不宜遲,我這就去。”
宋大中提起步子,逃也似的去了。
……
這個時候,已經是後半夜了。
到馬府後,宋大中翻牆而入。
然後敲開門房的門,找門子傳話。
馬忠跟他說過,往後晚上有急事,可找門子傳達,切勿驚動府中其他人。那門子晚上酒宴的時候見過宋大中,二話不說,先把宋大中引到書房安坐;隔一會兒又把馬忠叫來書房相見。
宋大中來不及客套,求馬忠速派幾個高手給他。
馬忠見他臉有急色,料知發生大事,故而詢問。
宋大中也不隱瞞,把夜探南柯寺一事說了出來。
馬忠聽罷,朝宋大中伸指虛點:“你啊你,你們這是找死!昨晚你來赴宴,問我打聽南柯寺,我不肯說,就是怕你涉險,沒想到南柯寺的秘密還是讓你探了出來。那個地方是去不得的,這兩個月,我派去五名高手,沒一個活著回來,一月前我還親自去過,要不是妙音上師突然出現救了我,我怕也要死在那裡了。”
宋大中愕問:“妙音上師?須彌老怪的徒弟,她怎會搭救你呢?”
馬忠道:“據我觀察,妙音跟須彌不一樣,她們倆不是一條心。總之,南柯寺不能再去,咱們勢單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