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記錯的話,你在我這裡送完東西之後,還要去一趟種家軍。”
李信從愣神之中清醒過來,開口道:“不錯,這千里鏡一共有兩支,另外一支陛下讓我送給種玄通將軍。”
葉鳴呵呵笑道:“種家軍在我鎮北軍西面,沿著邊關一路往西就能夠找得到,到時候李校尉路過這個烽戍,“恰好”碰到殘周敵襲,就可以把這份功勞收入囊中。”
李信整個人都愣住了。
在他的印象裡,打仗都是戰火紛飛,殘屍斷臂,血腥無比的場面,萬萬沒想到,這種事情居然能被別人像分蛋糕一樣,肆意切分功勞!
事實上,這在邊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,對於邊軍來說,軍功就是實打實的利益,在比較糟糕的時期,有些邊軍甚至會殺敵方平民,甚至殺良冒功,相比較來說,只是分割軍功已經很“忠君愛國”了。
“這樣……不太好吧——”
“沒有什麼好不好的。”
葉鳴拍了拍李信的肩膀,淡然道:“李校尉放心,那些人都是正兒八經的殘周勢力,不是良民,是本將在他們內部安插了線人,這份軍功就是白送的,李校尉只要路過那裡,跟那個烽戍的敵人一起阻擊敵人,這份功勞就到手了。”
說到這裡,鐘鳴有些怕李信不相信,從袖子裡取出一封信,遞在了李信手裡。
“這是陛下的密信,你可以看一看。”
李信雙手接過書信,小心翼翼的拆開。
他第一眼是看書信的落款,的確是宮中的印信,沒有問題。
就在李信看信的時候,這位大將軍笑呵呵的說道:“一個烽戍是四百人,李校尉手底下也有四百人,咱們有心算無心,只要提前佈置一些陷阱,這份功勞就是囊中之物。”
話說到這個份上,就算李信再蠢也聽明白了。
承德天子一直有意提攜他,但是李信一無出身,二無資歷,年紀又太小,如果驟然把他提升到太高的位置上,就會引開朝野非議。
這個世界上,只有軍功這種東西是實打實的。
霍去病封狼居胥,少年封冠軍侯,沒有一個人敢多嘴半句!
李信低頭思索了片刻,最終開口道:“多謝大將軍,我知道了。”
這種白來的好處,不吃下去就是傻子,更何況這是天子安排的,事後有天子替李信背書,沒有任何人能挑出他的毛病。
葉鳴喝了口茶,抬頭看向李信,聲音平靜:“這場軍功,羽林衛不可避免的會死人,李校尉要做好心理準備,再有就是李校尉剛帶他們沒多久,要注意不要讓手下人怯戰。”
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,開口道:“大將軍放心,我手底下的這些羽林郎,沒有一個世家子弟,都是從羽林衛裡遴選出來的羽林孤兒,算得上是羽林衛裡的精銳,他們雖然沒有正經上過戰場,但是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跑的。”
葉鳴點了點頭:“如此就好,羽林衛刀甲弓弩都有,本將就不給你們發裝備了,到了殘周進攻的時候,我鎮北軍大營會隨時支援,啊就好讓你們吃太大的虧。”
李信起身,低頭抱拳道:“多謝大將軍提攜。”
葉鳴搖頭道:“非是本將提攜你,是陛下要本將提攜你,不然這份功勞,本將手底下的人還不夠分,不可能落到你的頭上。”
話雖然這麼說,不過承德天子遠在千里之外,薊門關這邊的是,都是葉鳴說了算,他能夠一絲不苟的執行承德天子的吩咐,也算是對李信釋放善意了。
葉鳴眯著眼睛笑了笑:“李校尉還有那些羽林衛的兄弟,今天就在北川鎮歇息一天,等明天早上就可以向西出發了,估計走個兩天,就剛好可以碰到殘周勢力了。”
李信對著鐘鳴彎身抱拳:“多謝大將軍。”
葉鳴擺了擺手:“好了,李校尉也累了,這就下去歇息吧。”
李信剛想轉身,突然想起了七皇子的囑託,他回頭對葉鳴抱拳道:“大將軍,這批烈酒,按照陛下的吩咐,是一百壇整,此時大概已經清點完畢,不過卑職等多帶了幾十壇,離開的時候會留下二十五壇烈酒,算是送給大將軍的禮物。”
葉鳴眯著眼睛,呵呵笑道:“這是魏王殿下送的,還是你李校尉送的?”
葉鳴的兒子葉茂,可以與七皇子交好,那是因為葉茂身上沒有任何兵權,在誰看來都是小打小鬧,最多算是私交而已,但是葉鳴這種手握重兵的大將,是不能跟任何皇子有私下往來的。
現在,如果李信說這是七皇子送的,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