儘管這位廢太子真的被李朔送來了綿竹,但是李信並不認為李慎就會這麼投降,以那位柱國大將軍的『性』格,讓他低頭投降太難太難了。
這是一個訊息極其閉塞的時代。
就算廢太子被押回京城,就算錦城裡沒有了這面大旗,李慎依然可以對外宣稱廢太子在錦城,他甚至可以讓一個肥胖的人去假扮姬嚳。
這個時代,沒有即時通訊,沒有後世那種資訊爆炸,沒多少人知道那位廢太子到底生的什麼模樣。
把姬嚳帶回來,只是第一步。
下一步錦城那邊會有什麼動作,李信並不敢保證。
不過他也不是很著急,對於他來,只要守在綿竹就好,錦城那邊開城投降,他便去領了這份功勞,錦城那邊不投降,他就在綿竹老老實實待著,等葉鳴過來合兵之後,老老實實的打卡領功勞就是。
廢太子進了綿竹之後,李信把他安排進了綿竹的一間豪宅裡,好吃好喝的伺候著,然後他就安安心心的在自己的住處,等錦城那邊的訊息。
現在已經是元月末了。
先前葉鳴要二月初十攻打劍閣,被李信勸阻之後,改到了二月二十,也就是二十天之內如果錦城那邊沒有動作,李信就要著手與葉鳴一起攻打劍閣了。
那個時候,一切流程都按照朝廷的規矩辦事,李信沒有能力,也沒有藉口去阻止葉鳴做事。
很快,時間來到了太康三年的二月初七。
廢太子進綿竹,已經有整整十天時間了。
李信終於收到了來自錦城的書信,不過書信並不是李朔寄出來的,而是那位柱國大將軍親自寄出來的。
信的內容很簡單,他也在錦城城下搭了一個蘆蓬,邀請李信二月初九過去一會。
李信看完了這封信之後,隨手把它丟給了一旁的趙嘉,笑著道“幼安兄看一看?”
趙嘉有一目十行的本事,只掃了幾眼就把這封信看了一遍,他皺了皺眉頭,開口道“侯爺,平南軍或有狗急跳牆的可能,這次約會,還是屬下替侯爺去罷。” :
靖安侯爺眼皮子抽了抽,頗有些不太自在。
“會面就會面,不要約會。”
老實,這種來信相邀會面的行為,用約會兩個字再正常不過了,不過李信畢竟經歷過另外一個時代,因此他對這個用詞有些噁心。
趙嘉不明白約會這兩個哪裡出了問題,不過老闆不愛聽,他自然不會再,只是改口道“屬下替侯爺去?”
李信搖了搖頭。
“我約他過來,他來了,沒道理他讓我去我就不敢去,這樣傳出去,本侯的面子放在哪裡?”
靖安侯爺呵呵一笑。
“況且,咱們現在也沒有什麼可怕他的。”
二月初九的一大早,李信等人就在綿竹門口準備出發。
既然要去赴會,那就要帶點人過去撐場子,為了保險起見,李信把猛將兄葉茂帶在了身邊,又把跟過來的兩百個羽林衛統統帶上,再從禁軍裡挑選了兩百多個人,湊齊了五百人之後,浩浩『蕩』『蕩』的從綿竹出發了。
因為禁軍的馬都留在了狄道,儘管佔了綿竹,李信還是湊不齊五百匹馬,他們這五百人,只有一半是騎馬的。
沒辦法,到別人的地盤上,騎馬是對敵人刀斧手最起碼的尊重,這樣敵人翻臉的時候,可以第一時間跑路。
先前李慎來赴約的時候,就是整整五百騎,全部都是騎馬來的。
這個蘆蓬,是在錦城城下,但是距離錦城還是有幾十里路的,如果距離太近,平南軍並不缺騎兵,李信想跑也跑不掉。
到了約定好的地方,遙遙的就看到了一座蘆蓬。
這會兒已經進了二月,差不多已經進了春天,陽光鋪灑下來,天氣也暖和了不少,李信騎在一匹馬上,在葉茂的保護之下,朝著這座蘆蓬走去。
蘆蓬裡,一身青衣沒有著甲的柱國大將軍,盤坐在桌子後面,正在閉目養神。
李信微微矮身走了進去,對著他拱了拱手。
“半個月未見,大將軍消瘦不少啊。”
李慎睜開眼睛,看了一眼覆甲而來的李信,嘴角扯出一個笑容。
靖安侯爺毫不在意,聳了聳肩膀,笑呵呵的道“沒辦法,怕死。”
李慎指了指對面,言語簡練“坐。”
李信把腰裡掛著的佩劍青雉解了下來,扔給護衛在門外的葉茂,然後有些笨拙的坐了下來。
他身上穿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