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單處理了一番園子裡的血腥場面之後,李信回屋子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,重新走到了園子裡,他腰裡配著青雉劍,對著四十多個家將沉聲道:“全部佩刀覆甲,隨我來。”
其實不用李信說,這些家將也是全部覆甲的,畢竟這裡不是京城,從李信進入薊州城到現在,這些家將就基本沒有脫下甲冑。
很快,李信就帶著五十個家將,出了這座葉旬的園子,葉旬放在園子裡的家人們,只看到四五十騎從自家家門口呼嘯而去,連忙連滾帶爬的跑向葉府,通報去了。
薊州城並不大。
如果細比較來看,恐怕只有京城的一個角落大小,因此李信等人會快到了一處目的地。
這裡表面上看起來是一處民宅。
靖安侯翻身下馬,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宅子,沉聲道:“破門。”
他身後這些家將,毫不猶豫的站出來了四個人,這四個人靠近門口的時候,猛地合身一撞,便把這個民宅的門撞得飛出老遠。
因為是深夜,撞門的這一聲巨響,就格外顯眼。
李信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宅子,低喝道:“進去,有一個抓一個,全部綁起來,如有反抗,殺無赦!”
早在他進城之前,就知道有兩股不明勢力潛入了薊州城,他之所以等了這麼多天,是想弄清楚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麼,現在其中一股勢力已經對自己下手,那麼另外一股勢力多半會逃出薊州城,因此李信先下手為強,直接帶人到了這個宅子門口。
他府上的家將,都是當年鎮北軍或者徵西軍中退下來的精銳,這一次跟著北上的,更是這些家將之中的精銳,這些人放出去一個打十個普通漢子或許不實,但是一個打五個,多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。
很快,宅子裡一陣雞飛狗跳之後,靖安侯府的家將首領王陶,躬身走到李信面前,低頭道:“侯爺,宅子裡一共十七人,其中六人反抗,已經就地斬殺,另外十一人已經被我們制住。”
李信點了點頭,伸手拔出腰中的青雉劍,邁步走了進去。
這個宅子並不小,住四五十個人都沒有什麼問題,而且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,此時那些被制住的人,就都被捆在院子裡動彈不得。
與那些來刺殺李信的人不同,這些人因為還在“潛伏”中,不知道自己暴露了,因此都是身穿普通百姓的衣裳,不過他們的眼神有的是恐懼,有的是憤怒,還有人對基因怒目相向,很顯然,都不是普通的百姓。
李信蹲在其中一個頭髮捲曲的人面前,用青雉劍割了一縷他的頭髮下來,笑著說道:“你們這些殘周餘孽,潛伏的手段也太低劣了一些,這麼明顯的很也敢派出來,當本將軍是傻子?”
這句話其實是李信對北疆的情形有些誤會了。
鮮卑人的特徵之一,的確是頭髮捲曲,而且有些發黃,不像諸夏子孫頭髮黑直,這些特徵在南方的京城裡很少能見到,就算有,多半也討不到什麼好處,動輒就會被趕出京城。
但是在北邊就大不一樣了。
北周鮮卑族人統治了北方百多年,並不限制通婚,因此這百多年裡,北邊與大量的混血出現,到四十年前葉晟北征的時候,這些混血已經佔據了相當一部分比例。
如今,大晉的北邊這種混血的特徵已經很不明顯,或者幾代人下來,漸漸看不到了,但是在薊州城這種變成,頭髮捲曲或者發黃的人並不少見,李信這是誤會了宇文諸部首領的智商。
被李信說到的這個人,抬頭惡狠狠看了李信一眼,低著頭不願意跟李信說話了。
靖安侯爺面色平靜,伸手揮了揮手。
“把這些人,帶回我那個園子裡,也審問審問他們,是從哪裡來的。”
他話音剛落,王陶等人正要答應,這個被李信割了頭髮的鮮卑人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,叫罵道:“野蠻的南朝人,我們是大周王帳的天王派來的,進薊州城是正當往來,來給南朝的人傳達天王意志,一沒有犯法,二沒有作惡,你們無緣無故衝進來,殺了我們兄弟!”
“天王絕不會放過你們的!”
“王帳,天王……”
李信皺了皺眉頭,淡淡的看了這人一眼:“沒有記錯的話,宇文諸部裡的王帳是宇文垂部,如今的首領應該是宇文昭,你們是宇文昭派過來的?”
“南朝人不配叫我們天王的名諱!”
李信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。
“這位小兄弟,我知道你很勇敢,但是如果我是你,現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