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皇族的地位處在了一種十分奇怪的地步,那就是他們或許沒有什麼權柄,但是一定足夠尊貴。
另一個世界裡,明朝的那些藩王,本質上已經是朝廷豢養的豬玀了,沒有任何權力,但是隻要他們不作死,還是沒有人敢去招惹他們,誰敢動他們,老朱家就和誰翻臉。
因為他們代表著皇家的顏面,天家的身份。
九公主就更是這樣了,她已經不僅僅是宗室這麼簡單,她還是當今陛下嫡親的胞妹,有這一層關係在,即便這位清河長公主沒有任何權柄,所有人還是要把她當成祖宗供著。
一路上迎來,所有人對她都是畢恭畢敬。
只有李信一個人,敢這樣大大咧咧的。
馬車的車簾被掀開,裡面的九公主探出一個腦袋,確認是李信之後,又把腦袋縮了回去,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。
“原來是靖安侯,靖安侯為何攔住本宮去路?”
她的聲音,李信自然是聽得出來的,聞言呵呵一笑:“回長公主,下官走了一天的路累了,想上長公主的馬車裡歇息歇息。”
九公主臉『色』一紅,心裡暗罵李信流氓。
不過李信是堂堂的靖安侯,自然不用得到她的批准,李信的話音剛落,就直接兩三步走到馬車旁邊,直接跳上了馬車。
從李信成為羽林衛到現在,已經過去接近一年半的時間了,這一年半時間裡,李信每天都會練王鍾教給他的那套拳樁,如今已經小有成就,不敢說什麼以一當十,最起碼身體素質比起上輩子那個肥宅,不知道要好到哪裡去了。
所以,還沒有等附近的千牛衛反應過來,李信就已經“竄”到了車上。
馬車裡,長公主殿下驚叫一聲。
這個突發狀況讓這些千牛衛臉『色』大變,都紛紛上前兩步,對著馬車裡喝道:“李侯爺!”
“李侯爺,你敢衝撞長公主!”
“公主殿下!”
一會兒之後,馬車裡的動靜停了下來,傳來了長公主殿下故作鎮定的聲音。
“諸位,靖安侯只是與本宮,開個玩笑”
幾個已經圍到馬車附近的千牛衛對視了一眼,都緩緩後退幾步。
有一些人心裡暗暗眼紅。
大家都是年輕人,瞧瞧人家
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?
馬車裡。
長公主的馬車,自然是很氣派的,由四匹馬拉著,車廂也很是寬闊,光這一輛馬車,就可以佔小半個官道,裡面更像是一個小房間,床鋪俱全,而不是一個車廂。
李信隨意半靠在馬車裡的床鋪上,伸手拉著九公主的小手。
“怎麼跑到這裡來了?”
他們兩個人已經屬於那種見過父母的關係,只等著定日子成親了,平日裡雖然沒有逾越最後一道防線,但是拉手擁抱這種事,都已經做過了。寫他倆談戀愛的時候,在嚴打,於是就簡略了大家理解一下就行
因為車廂裡還有侍女翠兒,長公主殿下臉『色』有些微紅,她低著,嗔道:“你一出來就是小半年,我一直跟母后說要來這邊找你,但是母后一直不許,上個月我就直接去找了七哥,他點頭讓我來找你了。”
說著,這位公主殿下昂起小臉。
“你怎麼一走就是小半年?翠兒她們說你在老家肯定是有什麼青梅竹馬,所以一回來就不捨得回京城了!”
李信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翠兒。
翠兒低下頭,連連擺手。
“那個侯爺,不是奴婢說的”
她慌慌張張的喊停的馬車,然後跳了下去,去後面那輛車裡去了。
李信捏了捏公主殿下的小手,嘆了口氣。
“我從小到大都住在山裡,連女孩也不認識幾個,哪裡有什麼青梅竹馬哦”
這句話並不是謊話,而是一個有些悲慘的事實。
李信自記事以來,就住在祁山裡,山裡就他們一戶人家,見不到什麼旁人,偶爾下山到市集裡面去,別人也會對他有些歧視,見面就罵野種,女孩子也不會跟他交朋友,所以整個祁陽縣裡,李信就只有林虎這麼一個朋友。
值得一提的是,因為母親生的好看,這些年一直有那些潑皮無賴不懷好意的進山,早些年是靠舅公和林獵戶,再後來就是李信與林虎一起,在山裡弄陷阱。
所以,在另一個李信的心裡,祁陽縣裡沒有什麼好人,他對於自己的故鄉殊無好感。
如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