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在遷都交權之前,我也該乾點漂亮的事情,有權不使過期作廢啊,總不能讓人一提起來,就說太子是個憨肥的廢物吧!
朱高熾下定了決心,正在這時候,錦衣衛指揮僉事洛楓前來求見。
柳淳北上之後,就是他負責在京的錦衣衛工作。
不出意外,洛楓也是朱高熾的耳目。
“太子殿下,根據下面的密報,我們發現一些人,故意散播訊息,試圖影響股市和債市。”
朱高熾一愣,瞬間道:“可查清楚了人員?”
“查到了一些,至於後面會牽連到誰,還需要進一步的證據。”
朱高熾略微思索,果斷道:“你現在就調動錦衣衛,不要驚動任何衙門,將散佈流言蜚語的人,全都給我抓起來,一個不留!”
“遵命!”
這位人畜無害的太子殿下,終於露出了他的猙獰,那些想把他當成傀儡的人,絕對要後悔了。
朱高熾的出手,比任何人都快,一聲令下,緹騎四出,當天晚上,就抓了一百多人,全都塞進了錦衣衛詔獄。
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,在京的官吏一下子就鬧了起來。
好多人結伴去找茹瑺,還有人到了內閣,去見楊士奇。
他們怒氣衝衝,“楊學士,陛下臨行之前,讓你等輔佐太子監國。如今太子突然下令,捉拿了那麼多人,內閣知道嗎?刑部清楚嗎?”
楊士奇臉色凝重,“太子殿下行事,素來很有分寸,這一次絕不會胡來的,你們還是應該稍安勿躁!”
頓時有人不幹了,“楊大學士,身為天子近臣,你可肩負著重任。我等聽聞太子抓的都是在京有名的富商,他們奉公守法,從來沒有什麼過錯。如今大肆抓捕商人,豈不是讓人心寒?”
“就是!朝廷不是屢次強調,三令五申,士農工商,皆是陛下子民,如何能輕易抓捕,視為草芥?”
“太子行事,沒有經過內閣,也不沒有經過六部,這就是壞了規矩。錦衣衛膽大猖狂,必須要嚴懲不貸。”
楊士奇被這幫人逼得沒有辦法。
雖然他是朱棣安排的輔政人選,可畢竟他還只有五品,跟這些人相比,差了一大截,人家發難,理直氣壯。
“楊大人,你要主持公道啊!”
“楊大人,天子重託,你不能不能說話!”
楊士奇被逼無奈,只好點頭,他親自來到東宮,迎面又碰到了茹瑺,兩位相視苦笑,他們心知肚明。
這要是朱棣和柳淳在,百官根本沒有這麼大的膽子,無非是欺負小孩子罷了。
“茹大人,殿下呢?”
“殿下不在東宮,現在錦衣衛衙門審案。”
楊士奇沉吟道:“茹大人,你覺得這個案子,真的能辦得下去嗎?”
茹瑺深吸口氣,“難啊,目前為止,也就是一些人根據第一個捷報,說朝廷勝而不勝,這個……似乎不能拿來定罪。”
楊士奇無奈搖頭,“殿下向來穩重,他這次也太魯莽了。”
這倆人想了半晌,也沒有好主意,只能前去錦衣衛,問個究竟。
只不過這一路上,來的人越來越多了,出了文官,竟然還有宗室親王,比如代王就趕來了。
“王爺,莫非也抓了你的人?”
代王怒道:“手下的一個老管家了,他平時也就倒騰一點土產,怎麼也被抓起來了,刑部那邊到底怎麼回事?”
他故意責怪刑部,其實誰都明白,這是要找朱高熾算賬,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。
楊士奇和茹瑺也不好把他們趕走,只能一起趕來。
這夥人就像是滾雪球,越滾越大,等到錦衣衛的時候,已經多達幾十人了,而且有文有武,還有一位藩王。
光憑著這個陣容,都能去找朱棣算賬了,朱高熾又有多大的體量,能夠扛得住?
楊士奇也不免替太子殿下捏著一把汗。
倒是朱高熾,他滿不在乎,在金融這塊,的確缺少相應的法規,貌似定不了罪,可這幫人胡作非為,也不能沒有懲罰,到時候力排眾議,狠狠懲罰,讓他們知道厲害。
大不了我把監國的位置交出去,事情也就過去了。
父皇還能把我怎麼樣?
等我有了閒工夫,正好能幹點正事,跟這幫人打交道,心累!
朱高熾這麼想著,嘴角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可就在這時候,洛楓急匆匆跑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