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請允許臣仔細思索,然後再上奏陛下。”
朱棣點頭,“可以,不過三天之後,就要出發,你必須在出發之前,把人選報給朕。”
“臣,遵旨。”吳中喜滋滋答道。
朱棣交代之後,又對著群臣道:“三日之後,朕會親自送別出使船隊,我大明天威,要遠揚異域,讓那些蠻夷都清楚,日月之下,皆是大明疆土。”
永樂元年的第一次早朝,朱棣就迫不及待宣佈了他的野心。
這一次的船隊,總共攜帶了十五萬匹絲綢,作為第一批正式向哈烈起運的貨物,在出發前一天,終於裝船完畢。
轉過天來,風和日麗,就像人的心情一樣。
吳中的心情格外好,這傢伙難掩喜色,對著身旁的於彥昭道:“這三天你幹什麼了?”
於彥昭老實道:“我就是看看兒子,畢竟要分別好長時間,怕孩子把我這個當爹的給忘了。“
吳中眉頭緊皺,這傢伙也太沒有志氣了,多好的機會,怎麼淨弄些兒女情長的事情?一想到即將一同出海,吳中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,更何況他幹了這麼了不起的事情,應該找個人一同分享才對。
“這三天我收了點禮物。”
他漫不經心道,於彥昭只是點頭,沒有繼續問下去。
吳中急了,你配合一下好不好?
“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東西,就是李後主的澄心堂,宋徽宗的書法,對了,還有李清照親筆寫的一部詩稿。好東西啊,都是好東西!”吳中想了想,又道:“對了,還有個玉杯,我跟你說,這個玉杯絕了!外面是淡黃色的樹葉,裡面是一朵潔白無瑕的梅花形玉杯。把酒倒進去,冬天喝是溫的,夏天喝就是涼的。”
“對了,在玉杯底下,還有一朵梅花,把酒倒進去,這梅花就立刻活靈活現出現了,等酒水喝光了,梅花也就消失了。”
吳中滔滔不斷講著,於彥昭他對這些玩意,半點興趣也沒有,可既然說了,也不能不接話。
“大人出海,勞苦功高,有人獻寶,以示敬意,也是情理之中!”
“哈哈哈!”
吳中放聲大笑,“你可真是個老實人!那幫孫子會送我東西?他們巴不得我死在海上呢!可我聰明,我留了三天時間,只要不想跟著我們出海,就要給我送禮。”
於彥昭這才恍然大悟,這傢伙根本是敲詐勒索啊!
吳中滿不在乎,“反正生死一搏,能不能活著回來還不知道呢!我講究那麼多幹什麼?以前沒吃的,要吃到。沒玩過的,要玩到!至於什麼名聲啊,我已經看開了,名利累人啊,不如逍遙快活呢!”
……
與此同時,有四個人跪在了朱棣的面前,磕頭作響。
“陛下,饒了臣等吧!陛下!臣家中有老母照料,臣這一走,怕是要天人永別了。”
朱棣皺著眉頭,“你們幹什麼?朕早就說過的事情,是吳中推薦了你們,現在船隊出發,你們跑來哭鬧,讓朕找誰替換你們?都給朕上路,誰也不許叫苦。”
這四個人互相看了看,其中有一個姓莫的御史,跪爬了兩步,磕頭碰地。
“陛下,臣等願意去,可,臣等有話說。那個吳中是個奸佞!他,他收了我們的禮物,他不辦事啊!”
莫御史主動道:“臣把家中祖傳的一個玉杯給了他,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,他滿口答應,可,可誰知道他竟然出爾反爾!”
“陛下,如此奸佞之臣,怎麼能擔負出使重任?陛下,臣等請斬吳中,殺了他,明正典刑。”
剩下三個人也跟著道:“沒錯,陛下,吳中也拿了我們的東西,全都是最好的禮物,這個畜生啊,他是吃人不吐骨頭,他太壞了。”
朱棣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好了。
吳中他孃的真是個人才,自己讓他推薦,他說緩三天,結果他藉著這段時間,大肆收禮,而且收禮也就罷了,他還不辦事!
這個混賬王八羔子,真是該殺!
“陛下!”柳淳聽完之後,突然笑道:“陛下,過去臣還擔心,吳中未必能成事,聽他們一說,臣放心了。”
朱棣冷冷道:“何解?”
“陛下,海上風雲變幻,兇險無比,唯有最兇悍,最狡猾的人,才能夠活下來。”柳淳瞧著四個即將出海的可憐人,笑呵呵道:“這一點,你們要跟吳中學,他可是你們的師父!”
這四個貨兒要氣死了,他們恨不得殺了吳中,還拜師呢,扯淡!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