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,協助周王朱橚,處理宗人院的事務。
這下子更讓許多人充滿了猜疑,莫非天子真的屬意漢王?
就在這個關頭,解縉入宮,他跟朱棣直言不諱,“陛下,自古以來,廢長立幼,取亂之道。皇長子寬仁愛民,人心歸附。若是驟然立次子漢王殿下,不免旦夕禍起,請陛下三思。”
對這番話,朱棣不置可否,偏巧皇長孫朱瞻基回宮,解縉趁機說了三個字。
“好聖孫!”
這三個字說完,朱棣哈哈大笑,說道:“朕的孫兒,固然是好的。”
有了好孫兒,自然有了好兒子。
解縉覺得就憑這三個字,朱高熾就該感激他,儲君之位,簡直是他爭來的。
有這些作為底牌,解縉信心十足。
就算那些部堂高官倒臺了,他都能安然無恙,如果柳淳真正聰明,就不該招惹他。別看俺官小,可俺的腰桿筆直!
解縉越想越得意,他琢磨了半晌,乾脆偷偷溜出了家門,他坐著馬車,帶著一些書稿,跑去知音那裡修書了。
數根紅燭,一架古琴。
檀香繚繞,美人相伴。
這才是修書的絕佳環境啊!
解縉提起了筆墨,刷刷點點,奮筆疾書,一直寫到了二更天,這才伸了伸懶腰,彈琴的女子連忙停下來,笑著道:“大人,奴家早就熱上了蓮子羹,還給大人準備了桂花糕。可是要墊墊飢?”
解縉笑道:“你總是如此體貼周到,我正好餓了。”
女人含笑下去,解縉在屋子裡轉了兩圈,見女子還沒回來,又坐了下來,提筆繼續寫,等他差不多寫了百十幾個字,還是沒回來。
不是說熱好了嗎?
難道是還沒做?
解縉滿心疑惑,他煩躁地站起身軀,就往外面走,剛推開門,迎面一個壯漢正好衝他咧嘴一笑。
“解學士,跟我去錦衣衛走一趟吧!”
“什麼?”解縉大驚,“你,你是什麼人?”
洛楓輕輕一抖披風,露出了腰間北鎮撫司的腰牌!
“解學士還有什麼疑問?”
解縉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,“你,你們怎麼敢闖到這裡來?還有,我是天子近臣,沒有聖旨,你們憑什麼抓我?憑什麼?”
洛楓哈哈大笑,“解學士,別說你個小小的五品官,就算是孔府,我也去過!告訴你,三品以下官吏,我錦衣衛都可以查辦,你,還太小了點,不值得請旨!”
“你!”
解縉氣得臉色鐵青,嘴唇哆嗦,他突然想到自己的紅顏知己。
“我,我可以跟你走,但是你們不能牽連無辜!”
洛楓忍不住笑了,“無辜?不,她可是關鍵的證人,解學士,你洩露了朝廷機密,還全然不知呢!”
“來人!”
洛楓一聲令下,又衝過來幾位錦衣衛,“你們押著解學士去面見大人。再有,把解學士帶出來的文稿都給我封起來!”
洛楓衝著解縉哼了一聲,“你有幾個腦袋,敢把實錄拿到外面來修,你真是不要命了!”
解縉張了張嘴,突然,他意識到了自己犯了大忌,頓時面無人色。
“我,我沒有,我冤枉,冤枉啊!”
他還想叫嚷,直接讓錦衣衛把他的嘴給塞上了,大晚上的擾民多不好啊,還是大學士呢,呸!
洛楓迅速帶著獵物和戰利品,返回了錦衣衛。
剛剛得到新的權力,就拿下了一個閣老,這生意不錯,錦衣衛上下,十分振奮。
柳淳倒是沒有立刻審問解縉,只是下令,把他關在一個最安靜的房間裡,不給水,不給飯,就讓他好好冷靜冷靜。
柳淳穩得住,可別人不行啊,解縉徹夜未歸,家人都嚇壞了,趕快去告訴胡廣。
作為親戚加同鄉,胡廣一聽就眼前發黑。
解縉啊解縉,作死也沒有你這樣的,我都提醒了,你怎麼還去找死啊?
無論如何,他也不能不管,因此胡廣急匆匆來見楊士奇。
“解縉昨夜失蹤了,是否下令尋找?”
楊士奇強忍著怒火,冷冷道:“他是失蹤了嗎?”
“這個……”胡廣遲疑,不知道如何開口,楊士奇乾脆把一份手諭扔給了他,氣呼呼道:“你自己看。”
胡廣顫抖著展開,上面只有一行字,“內閣諸臣,悉數前往錦衣衛衙門,旁聽審訊!”
楊士奇切齒切齒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