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卿,你把俺朱棣放在哪了?”
葛誠沉吟,突然笑了起來,他也不糾結第幾個了,而是嘆道:“陛下和太師親臨,老夫不能不知道好歹,這個事情我接了。不過我的確年紀大了,而且身體跟不上,腦子也不夠好用。我想向太師求一個人。”
“誰?”
“于謙!”
……
“快來,把衣服換了,然後去洗個澡,去去晦氣。”柳芸將一套嶄新的衣服塞給於謙,急不可耐地催促著。于謙接在手裡,又回頭看了看天牢,笑了起來。
“師妹,我有預感,以後這個地方我會常來常往的,當成家常便飯就好,不用這麼在意的。”
柳大小姐一聽,頓時就沉下了臉,自己這個丈夫是真的不靠譜,還沒聽說過蹲大牢還蹲出感情的,別是腦子壞了,要找個大夫瞧瞧吧!
于謙笑了,微微搖頭。
有些事情,他自己清楚就好。
既然成為了柳太師的女婿,他不管低調與否,都會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,既然如此,咱就不妨拿出作天作地的勁頭兒來!
實在是沒辦法,畢竟實力不允許咱低調啊!
于謙簡單的收拾了一下,就急匆匆去拜見葛誠。
兩個人早就有交情了,這一次也沒用費吐沫,葛誠直接扔給了他一身獬豸官服。
“穿上吧,先跟老夫去查封晉商會館……回頭去你岳父那裡領告身。”
于謙連忙點頭,換上了官服,戴上了烏紗帽,頓時氣質一變,年輕英俊的面龐多了一分上位者的威嚴氣象。
葛誠看在眼裡,忍不住稱讚,“難怪柳大小姐連皇長孫都看不上,你小子的確是個人物。”
于謙謙遜一笑,“晚生怎麼敢讓娘子失望!”
葛誠欣然撫掌,這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
他起身下令,重建的都察院出動了……只不過這一次的氣象完全不同以往,上百名錦衣衛出身的辦案人員,加上三百人的神機營,殺氣十足。
他們可不是那些只會打嘴炮的御史可比。
馬蹄聲聲,殺氣騰騰,宛如一群猛虎,直撲晉商會館。
京城的商賈,絕不簡單,誰不是耳聰目明,誰不是手眼通天。
不怪他們本事大,沒本事的早就被淘汰了。
因此自從都察院和六科被廢,他們就已經聞到了味道,有人趕快脫身,有人急著善後,生怕火燒到他們的身上……
只不過他們的速度雖然不慢,但是朝廷這邊下手更加迅捷。
葛誠在行動之前已經告誡了所有人。
這是新的都察院的第一戰!
必須打得漂亮乾脆,不能出任何差錯。
“于謙,老夫在外面等著,你帶人去辦吧!”
“遵命!”
于謙一轉身,招呼二十名辦案人員,直接衝入了會館……等他們進來,會館裡面已經亂糟糟的一團了。
有不少一些商賈提前跑了,這個數量不算太多,剩下的大部分人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。
我們只是進京做生意,怎麼就攤上了事情?
“告訴他們,自覺做的是正經生意,沒有牽連的,都老實待著,不用害怕。至於其餘,一個也不許放跑!”
于謙果斷下令,而後直接撲向了最裡面的一層院落,離著老遠,就聞到了一股紙張燃燒的味道。
還有許多紙灰,隨著上升的熱氣團衝上空中。
于謙見狀立刻飛步向前,他們衝進了院子。只見在院子中間,正有一箇中年人,將手裡的賬冊,信件不斷向火堆裡面丟。
外面衝進了人員,他也不慌張,只是微微哂笑。
紅紅的火光,映著他的面孔,泛著異樣的紅潤,額頭上更有一層細膩的汗珠,面龐鬢髮又沾了不少紙灰,顯得狼狽落魄,全然沒了昔日的瀟灑風采。
這個人,于謙認識,在當中書舍人的時候,他是給宮裡採買的官商之一,這個人三教九流,什麼都精通一些,出手闊綽,本事又多,很得宮裡太監的賞識,不少都跟他關係極好。
“于謙,有些日子沒見了,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!這一把大火,權當我提前送給你的新婚賀禮,看起來喜酒是喝不上了,若是你願意,倒是可以在我的墳上灑一罈汾酒,權當朋友一場的情義,如何?”
于謙冷笑,“方至貞,你算什麼東西,也配喝我的喜酒?”
“是嗎?”方至貞自嘲一笑,“也是!堂堂太師女婿,朝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