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靈界西南部。
原本的互助會基地,如今已化為一片廢墟。
但是廢墟卻沒有因此而被遺棄——每一個基地附近都有著輻射的土地資源,就象城市輻射鄉村一樣。
互助會的基地雖然已毀,其輻射的周邊土地依然有不少出產。
夜梟幫因此在這裡搞了一個臨時據點,沒有什麼防禦設施——擅長侵略者總是不擅長建設,對於夜梟幫這樣的組織來說,建設基地顯然是得不償失的事,如果有什麼需要,直接去比他們弱的地方搶就是了。
夜幕深重。
廢墟上一片寂靜。
兩名負責守夜的職業者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樹上,一個遊俠,一個幻靈師。
遊俠有鷹眼,幻靈師則是因為有貓靈,兩人組合,到也算守夜的絕佳拍檔。
“老李,給。”遊俠點了支菸,順手給幻靈師遞上一支。
老李沒接煙:“別抽了,守夜呢,菸頭會暴露我們。”
“屁啊。”遊俠砸吧著嘴猛吸:“又不是打仗,哪來那麼多規矩。”
“真要是打仗,我敢肯定你也照樣抽。”看遊俠不停自己的,老李也只能接過:“就你這煙癮,戒不掉的。”
遊俠姓孟,是個年輕人,抱著弓坐在樹上,一邊吞雲吐霧,一邊語氣悠悠說:“要說也奇怪啊,咱們都成職業者了,都不帶生病的了,怎麼這煙癮還在?”
老李頭都不抬:“因為影響你的不是生理癮,是心理。生理還控,心理難控啊。”
“這倒是。我現在要是一天不抽,身體到不難過,就是總覺得哪裡不舒服。誒你說為什麼,這進化就不能解決心理上的需求?”
老李沒好氣:“你哪來這麼多為什麼?老子要是知道,還用混在這裡跟你守夜?”
“這不就沒事瞎聊嘛,長夜漫漫,閒著也是閒著。哎呀,我是真想昨天那小姑娘啊,那口活……誒老李,要不明天我們一起去?”
“得,你去吧。我沒你那重口味。”
“你是真不知人生樂趣啊。我說,你這也不喜歡,那也不喜歡,做職業者圖個什麼?”
老李的眼睛就眯了起來。
他慢慢想了一會兒,才說:“圖什麼?能圖什麼?其實老子什麼也不想圖,就想好好過過日子。但是沒辦法啊,神都出來了。你要是不跟上,你就得死。看看現在那波沒選擇成為職業者的,悔的腸子都青了。”
“是啊。怪物一直在成長,實力也越來越強。一開始沒努力升級,掉了隊,再想上去可就難了。現實終歸不是遊戲,不會劃分低階區,高階區。一旦開始了,就什麼麻煩都不可能不碰上。聽說了嗎?昨天下午市裡冒出個領主來。就那一頭,嚯,害死上百號人,還是出動軍隊把它解決的。”
老李的語調就更加深沉了:“你說,官府啥時候把我們也給處理了呢?”
“我操你瞎說什麼呢。我們不就是……”小孟急得坐起來,想說什麼卻又沒說,往樹下一跳。
“你去哪兒?”
“撒泡尿,去去你的晦氣!”小孟沒好氣道。
他站在樹下,開始解褲帶,淅瀝瀝的水聲響起。
老李望著頭頂星空:“你也別怪我說話晦氣,老大這次做的,是有些過火了……”
一隻閃耀著藍色光澤的貓突然跳到老李肩頭,打斷了他的說話。
老李停了一下,看到自己的貓靈正盯著黑暗處。
“看什麼呢?”
貓靈一動不動。
老李知道貓靈沒有智慧,唯有本能與命令,也不理他,繼續道:“咱們這麼幹,早晚得有報應。我是相信報應的,沒神的時候,都有報應,現在有了神,就更有報應了。你說是不是?”
沒有回應。
老李怔了怔,向樹下看。
小孟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,只是水聲潺潺,彷彿尿不盡一般。
老李愕了愕,本能的察覺一絲不對,他抓住身邊的刀,對貓靈做了個手勢,貓靈已撲下。
就在貓靈撲下的時刻,老李內心中的威脅感陡然提升。
不好!
他急轉身,但就在那瞬間,腦後一痛,老李再動不了。
悶棍。
是影刺!
一把匕首已頂在了他的咽喉。
“你說的沒錯,報應是會有的。嘻嘻!”老李眼前,一張少女的臉正對他笑著。
“嘶!”貓靈衝上來撲向少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