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在果兒以前住院的一醫,學校送過來的,我也剛剛趕到。”方淑雲有些六神無主,說得憂心忡忡。
“哦,我正好也在一醫,你們是在門診外科嗎?”夏小悠儘量穩定著自己的情緒問。
“是的,暫時在門診。”方淑雲說。
“好,我馬上來。”夏小悠匆匆結束通話電話,拔腳就往門外走。
以前,她總是擔心媽媽和妹妹知道自己受傷,不想在住院的這幾天裡跟她們聯絡。
可是現在情況危急,她什麼也顧不上了。
身上穿著病號服就病號服吧,頭上包著紗布就包著吧,總比留在這裡徒勞為果兒擔驚受怕好。
要知道,果兒的那瘦弱的小身體,可比她嬌貴和重要多了。
在走廊上,夏小悠正好遇到了中午過來給她送飯的護工。
看到夏小悠一臉焦慮風風火火地往前直衝,護工連忙喊道:“夏小姐,你去哪兒?要吃飯了呢。”
“你先放我病房吧。”夏小悠隨口丟下一句話,頭也不回地衝進了電梯。
在門診外科的診療室外,夏小悠見到了媽媽方淑雲,急忙問道:“媽?果兒呢?她怎麼會和同學打架?”
“她還在裡面做檢查,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?”方淑雲說著,一抬眼眸看到了大女兒頭上醒目的紗布,然後才注意到她居然穿著一身醫院裡的病號服,不由得臉色更加憂慮:“你這又是怎麼了?頭上也帶著傷?”
“沒事,我這只是一點小意外,已經快要好了。”夏小悠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讓媽媽安心,又問:“果兒今天究竟怎麼回事?是和哪個同學打架?”
“唉,我就是剛才聽老師簡單地講了一下,說是有同學給果兒起外號。”方淑雲心煩意亂地嘆了口氣,告訴大女兒說:“今天是期末考試,考完試後,有幾個調皮的同學圍著果兒起鬨,喊她外號,果兒一急之下,就跟人打起來了。”
“現在的熊孩子,真是討厭。”夏小悠氣憤地罵了一句,蹙著眉頭道:“學校什麼態度啊?準備怎麼處理這事?把果兒弄成這個樣子,那些惹事學生的家長們,至少得帶熊孩子來給我們道個歉吧。”
“其他的孩子不知道,老師看到我就道歉了,說會聯絡那個推倒果兒的學生家長,協調他們負擔果兒這次的醫藥費費。”方淑雲如實說道。
“咱家真是流年不利,前兩天我莫名其妙地受傷了,今天果兒又受傷。”夏小悠心亂如麻地抓了抓頭髮,既煩躁又擔心:“醫藥費就不說了,關鍵是果兒人遭了罪,還不知會不會對以前的傷情造成什麼影響?”
“唉,等果兒出來看看情況再說吧。”方淑雲又嘆了口氣,一顆心同樣揪得緊緊的,惆悵萬千地說:“但願果兒沒事。”
母女兩個同時沉默下來,懷著滿心的焦灼憂慮,惴惴不安地等待在診療室的門外。
過了會兒,緊閉著的診療室大門終於開啟了,一個年輕女醫生牽著滿臉委屈的夏一果走了出來。
夏一果的臉頰髒兮兮的,額頭同姐姐差不多,同樣新鮮包紮上了一塊醒目的紗布。右眼眼角有著一塊明顯的淤青,大概是被同學推倒的時候,同時撞到了這裡。
夏小悠急步奔到她面前,一把把她抱住:“果兒,很疼吧?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”
夏一果看了看幾天沒見的姐姐,小嘴巴一癟想要哭出來,卻又堅強地忍住了,淚花在黑漆漆的大眼睛裡直打轉:“剛才很疼,現在好了。”
然後,她立即眼尖地發現了姐姐的頭上也包著一塊和她很相似的紗布,不禁抬起小手好奇地摸了摸:“姐姐,你怎麼也和我一樣?也和別人打架了嗎?”
“姐姐沒打架,不過我們是好姐妹,所以一起受傷了。”夏小悠苦笑著敷衍了她一句,看向醫生問道:“我妹妹的傷要緊嗎?需要怎麼治療?”
“她只傷到了皮外,根據我看,應該是不太要緊,但是還是要打幾消炎針。”醫生輕描淡寫地說:“如果你們不放心,可以去帶她做個頭部CT,還有,最好也到眼科檢查一下。”
“謝謝您,那您幫忙開張CT單子吧。”夏小悠連忙說。
當下她們母女三人一起跟隨醫生到了辦公室,醫生給夏一果開好了CT檢查單,職業化地說道:“先打三天針吧,我一起給你們把單子開好。”
“那個,我們能不能到住院部去打針?”夏小悠抬手指了一下自己額上的紗布,陪著笑臉說:“您看,我剛好也在一醫住院,讓妹妹跟著我在住院部打針,也好有個照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