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小悠收回自己凌亂複雜的心神,看著她淡淡地道:“那你就跟你的三哥帶個話,說我在病房等他,讓他早點回來。”
“就這?”慕俏姿大感意外,有點不能置信,瞪圓了她那雙靈動嫵媚的丹鳳眼,連珠帶炮地說:“夏小悠,你腦子沒被那掉下來的廣告燈牌砸傻吧?能在我面前提一個你想要實現的要求,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。你甚至開口找我要個幾萬塊錢也沒問題,怎麼就只讓我給三哥帶個話呢?這個心願,未免也太簡單了,一點挑戰性都沒有。”
“因為,我只想你要你三哥。”夏小悠輕輕咬了咬嘴唇,一本正經地告訴她:“目前,我只需要他,沒有任何別的心願。”
呃,慕俏姿眨眨眼睛,徹底地服了她:“好吧,你厲害!不帶你們這麼肆無忌憚亂撒狗糧的好不好?我走了,給你去帶話,讓三哥速度下來找你報道。拜拜。”
說完,她優雅轉身邁著高傲的步伐揚長而去。
夏小悠自嘲地苦笑一下,走到衛生間裡洗了把臉,又把頭髮好好地梳理了一下。
她這兩天心力交瘁,實在是太憔悴了,簡直都不像以前那個容光煥發活力滿滿的美女記者了。現在慕凌凱快來了,她還是稍微打扮好看點吧。
畢竟,沒有哪個男人希望看到自己的妻子是不修邊幅蓬頭垢面的黃臉婆。
對著鏡子看到自己經過細心整理後的容顏明顯精神抖擻了幾分,夏小悠便坐在床頭,耐心地等待著慕凌凱。
她心想,已經託慕俏姿那麼清晰明確地帶話上去了,慕凌凱肯定馬上就會下來了。
可是,她左等右等,一直等到八點鐘都到了,慕凌凱始終都沒有出現。
夏小悠越來越煩躁,越來越坐立不安,心裡就像是長了草一樣的焦慮難受,似乎一分鐘都不能再忍耐下去。
猶如鬼使神差,她咬咬牙關換好了鞋子,搭乘電梯來到了十九樓。
儘管慕凌凱早上特意交代過她,讓她這兩天自己好好呆在病房裡養身體就好,不要來看景荷。
但她就是剋制不住心底那幾乎快要漲爆的疑慮和焦灼感,想要知道慕凌凱在景荷那裡是一番什麼樣的情景?哪怕就是偷偷地看一眼也好。
在十九樓的護士站,夏小悠問到了景荷的房間號,直接走了過去。
如今的社會,醫院人滿為患,婦產科更是格外擁擠。不過有了慕凌凱的精心安排,景荷自然也是住的一間單間病房。
房門是微微虛掩著的,留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縫隙。
走到病房門邊,夏小悠下意識地站住了腳步。
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一種什麼樣的奇怪心態?反正就是不想讓慕凌凱知道她這時來了。
就像一個懷有不可告人目的的小偷一樣,夏小悠屏住了呼吸,透過那道門縫輕悄悄地往裡面看過去。
從門邊這個角度,正好可以看到景荷躺在床上,而慕凌凱就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。
他是背對著房門的,所以,夏小悠看不到他臉上是什麼表情。
房裡似乎沒有其他別人,慕俏姿應該已經走了,也沒有看到嬰兒和護工月嫂什麼的。
想來,剛出生的寶寶還在保溫箱裡,而別的人都識趣地走開了吧,特意給他們兩個人留下了單獨相處的空間。
霍北軒人呢?怎麼還不回來?
他老婆生了孩子,而且那天聽小護士說還是大出血難產,他就一點都不著急嗎?
呵呵,真是可笑啊。
現在她的老公陪著剛剛生產後的景荷盡心盡力地守在醫院,而霍北軒連個人影都沒看見,這事說出去只怕都沒有人會相信,也太荒唐滑稽了吧!
景荷的面色虛弱而蒼白,正在低低地對慕凌凱說著什麼。
她的聲音很小,夏小悠根本聽不清楚。可是她卻清晰明瞭地看到,景荷那纖細瘦弱的手臂忽然從被子裡伸了出來,緊緊地抓住了慕凌凱的手,像是抓住她自己最大的依靠。
慕凌凱並沒有推開她,而是微微俯過身體,耐心又柔和地安撫著她。
儘管看不到他的正臉,但是夏小悠完全可以想象得到,此時此刻,慕凌凱臉上那一覽無餘的溫柔與憐惜。
就像有時候與她在一起時,一模一樣,甚至也許更為柔情似水,深情款款。
眼睛仿若被一根尖銳的鋼針無情地紮了一下,驀地刺痛,夏小悠四肢冰涼,手指下意識地緊緊絞成了一團,指節處隱隱泛白。
“哎,你怎麼堵在門邊上不動呀?到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