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軒,我懷孕了呀,醫生說過,頭三個月要特別注意,不能那個的……”景荷被動而慌亂地看著他,急切地解釋。
“可我想要。”霍北軒毫無所動,聲色強橫。
“那再等一陣子好嗎?”景荷抿了抿嘴唇,近乎哀求地說:“等胎兒穩定了之後,就可以了。”
“我等不到了。”這句話似乎更加刺激到了霍北軒,他咬牙說道。
景荷太過於驚慌擔心,眼淚終於奪眶而出,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洶湧滑落:“你非要這樣嗎?如果孩子出了事,我會恨你的……”
“恨就恨吧。”霍北軒不管不顧,同時說得蠻不講理:“如果孩子出了事,只能說明他不該來到這個世界,只能說明我們和他沒有這個緣分,你憑什麼恨我?”
“求你……”景荷的心中恐懼不已,哭泣著說:“北軒,我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寶寶,我想留住他啊,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狠?”
她心酸無助的哭聲,讓霍北軒心煩意亂。
好像,他真的是使用蠻力,在欺負一個柔弱無辜的可憐女人。
這點,並不是他的初衷。
最終,霍北軒沒有再繼續下去。
他喘息著放開了景荷,頹然無力地躺下,一句話都沒有再說。
景荷得以解脫,看到他這副消沉挫敗的模樣,又有些過意不去,起身擦乾了眼淚,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北軒,對不起,以後等我身體可以
了,我一定答應你。”
霍北軒一動不動,依然保持著絕對的沉默與淡漠。
彷彿,什麼都沒有聽到。
“你是不是生氣了?”景荷下意識地絞緊了手指,心裡十分難受。
“沒有,你睡吧。”霍北軒淡聲說了一句,又道:“懷孕了,你別熬夜。”
他這隨意而簡單的回應,讓景荷欣喜若狂。
那還帶著幾絲淚光的水眸裡,綻放出了欣悅的光芒。
她立即乖順地在霍北軒的身邊躺好,點點頭道:“嗯,我會好好照顧好我們的寶寶的,不熬夜,也不亂吃東西。”
在無邊夜色包裹著的寂靜中,霍北軒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,暗啞著嗓音問:“景荷,生下這個孩子,你真的不會後悔嗎?”
“不會呀。”景荷不假思索地說,又不免覺得奇怪,充滿疑惑地看住他:“北軒,你為什麼總說我要後悔呢?你放心,我愛你,也愛我們的孩子,我肯定不會後悔的。”
霍北軒無言默然片刻,伸臂摟住了她,低沉地說道:“那就生下來吧。”
“謝謝你,北軒,我好開心。”景荷甜甜地依偎進他的懷抱,在這一瞬間,感到特別的幸福和滿足。
她徹底地安下心來,很快就安然睡著了。
而與她同睡在一張床上的霍北軒,卻是思緒洶湧心潮起伏,久久未能入眠。
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現在,到底對景荷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?
是愛?是恨?是憐憫?是憎惡?
還是僅僅,把她作為一個可以報復慕凌凱的有力王牌?
或者,這種種複雜難言的情愫都一併存在吧,一時根本難以分析得透徹明白。
景荷在跟他結婚的時候,其實還是一個處女。
他那個在多年前,還算一枚純情少年的三弟。
應該真的是,把景荷當做了一個需要精心呵護寶貝著的純潔天使,沒有憑著身體的衝動佔有她。
按說,他對此應該滿意。
可是,他的內心深處,依然對景荷存在一種根深蒂固無法釋懷的嫌棄感,始終不太願意碰她。
當年尚還青春年少的景荷和慕凌凱,是一對極為惹人注目的甜蜜小情侶。
兩人幾乎形影不離,好到天妒人羨。
儘管沒有真正地偷食禁果,突破男女間最後的那道神秘界限。
可是依著他們那時那麼親密無間的感情,親過摸過肯定是少不了的。
慕凌凱有一個,特別能為自己兒女爭取最大利益的厲害母親,精明而又刻薄。
因著丁芳華的關係,他本來從小到大,就被慕凌凱處處壓制著,搶去了一切榮耀和鋒芒。
憑什麼,最後就連身邊唯一的女人,還要是慕凌凱捷足先登吃剩下來的?
霍北軒不甘心,也根本就從未想過同景荷生孩子。
然而,景荷對生一個寶寶的心願是如此的執拗和倔強。
甚至達到了不顧一切可以捨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