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荷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,蹙著眉頭眼神複雜地看了看他,一時沒有再說話。
霍北軒深呼吸了一口氣,起身站起:“你睡會兒吧,我出去抽支菸。”
他大步走了出去,方才氣氛激烈劍拔弩張的病房,重新歸於安靜。
景荷坐在床上怔怔地發了會兒呆,拿起手機給慕凌凱發了條微信:凌凱哥,你什麼時候過來?
她和慕凌凱的微信是住院之後才剛剛加上的,雖然時間不長,但是她已經習慣於時不時地給慕凌凱發微信聊天了。
只要慕凌凱不在身邊,她就總是下意識地等待著他的電話或者是微信。
就像一個初墮愛河的天真少女,她的一切喜怒哀樂,一切牽掛惦念,都執著地牽繫在慕凌凱的身上。
畢竟,她當初失去記憶和慕凌凱被迫分開的時候,還真的是純真無暇的少女年華。現在,就只當她是在彌補那時留下來的缺憾吧。
接到景荷發來的這條微信時,慕凌凱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潛心工作,忙得不可開交。
最近,因為出差和景荷夏小悠的同時意外住院,公司等待他處理定奪的事務已經積壓了好幾件。
不過,看到手機上傳來的訊息,慕凌凱還是立即停下了手裡的工作,給景荷回了過去:我今天比較忙,你不用專門等我,好好吃飯和休息。有空的時候,我會過來看你的。
景荷很快又發了一條訊息,幾乎是秒回:不管你多忙,我都等你。不看到你,我睡不著。
慕凌凱微微嘆了口氣,簡單地回覆了兩個字:好吧。
這幾天景荷的情緒起伏不定,病情時好時壞。
對她的習性,慕凌凱已經有所瞭解。
如果她發微信,他沒有及時回覆的話,景荷就會恐慌焦慮不已,甚至可能連續不斷地反覆給他發很多條訊息過來。
對此,慕凌凱也感到焦頭爛額和深深的無奈。
他只能安慰自己:她是個病人,曾經又因為你受過那麼的苦,你要多多理解體諒她。等到以後,她的抑鬱症逐漸康復好轉,就會慢慢好起來了……
去CT室拿到檢查結果後,夏小悠便帶著妹妹去找了喻青揚。
喻青揚認認真真地看完片子,坦誠告訴她們說,夏一果之前的手術部位恢復得很好,頭部沒有任何問題。
夏小悠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,總算穩穩當當地放了下來,和妹妹回到病房美美地睡了一覺。
起床後,她們倆又去下面的花園裡玩了會兒。
整整一個下午,兩姐妹過得還是很愉快的。
方淑雲打來電話說,她在家裡吃過飯了再過來,還說要給她們做了好吃的一起帶來。
夏小悠沒忍心讓媽媽忙碌,跟她說不用給她們帶飯,然後特意交代了護工晚上多送一份飯。
當護工準時地把精美可口的晚餐送過來後,她們兩姐妹便有說有笑地圍在了餐桌邊,吃得津津有味。
方淑雲提著小女兒的換洗衣服過來時,夏一果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看動畫片,夏小悠則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玩手機。
姐妹倆各自為營,相映成趣,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和諧的畫面。
方淑雲把手裡的東西放好,在床邊坐下,輕輕拍了拍大女兒胳膊:“你起來,我有話要問你。”
夏小悠無語地撇撇嘴巴,知道下午就該來的那套家庭審問,終究還是逃不過。
她懶洋洋地坐了起來,意興闌珊情緒不高地看著媽媽:“您要問什麼啊?我在玩遊戲呢,正玩到關鍵時刻,不能斷的。”
“你那遊戲什麼時候不能玩?停一會又怎麼了?”方淑雲沒心思跟她逗嘴皮子,直言了當切入主題:“你以前說過,景老師是小慕的嫂子?”
夏小悠就知道媽媽要說這個,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:“是呀,我們那會兒出病房時,遇到的那個人就是景老師的老公,也是慕凌凱的二哥,咱們陵海市最年輕的副市長。”
方淑雲立即一臉鄭重地問:“既然是這樣,那小慕應該叫景老師二嫂才對啊,怎麼卻是景老師反過來叫小慕哥哥?”
夏小悠煩躁不堪地揉揉頭髮,儘量耐心地向媽媽解釋:“那是因為他們從小就認識,這麼叫習慣了。以前景老師的爸爸在慕家當過司機,小時候他們常在一起玩的,所以特別熟悉。”
“就算是小時候特別熟,當嫂子的這麼喊小叔子,也不是那麼個事啊。”方淑雲略微沉吟了一下,憂心忡忡地說出了心裡的疑慮:“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