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到護工的電話時,慕凌凱正在月亮灣湖畔的大別墅,摟著自己心愛的小羊羔午休。
本來,他是在書房處理公司裡的一些業務。
小羊羔上來之後,他便也沒什麼心思工作了,當即堂而皇之地同小羊羔一起去睡午覺了。
沒想到,剛剛躺下不久,手機就響了。
聽完護工一五一十的訴說,慕凌凱沉聲應道:“行,我馬上過來。”
結束通話電話,看到身邊像一隻乖巧聽話的小貓咪一樣的可愛女孩,慕凌凱的心裡五味陳雜,不輕不重地咳了一聲,正準備開口。
夏小悠已經搶在他的前面說了話,神情似笑非笑,意味深長:“是護工打的電話吧?景荷又在找你了吧?今天這一下午到晚上,你又要在醫院裡度過了吧?”
“小悠,不會要那麼久,我去看看她,等她安靜了就回來。”慕凌凱心神複雜地摟了摟她,起身開始穿衣服。
“沒事,你去吧。”夏小悠沒有管他,只是面無表情地說:“你現在,已經像是一個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的專職保姆了。當然,這個專職,僅限於景荷。”
“我也願意當你的專職保姆。”慕凌凱有意逗她開心,忙裡偷閒地開了句玩笑。
“我有手有腳,一切都能自力更生,不需要保姆。”夏小悠嗤之以鼻地撇撇嘴巴,忽然想起來,霍北軒剛才說帶景景一起去醫院看景荷。
而現在,景荷卻又在心急火燎地召喚慕凌凱過去,難道,是和霍北軒交流得不愉快嗎?
還有,最重要的是,景景怎麼樣了?景荷到底認了這個女兒沒有?
想到這裡,夏小悠的心情頓時變得沉甸甸的,不假思索就拿起電話撥給了霍北軒:“你們現在,還在醫院裡嗎?”
“沒有。”霍北軒淡淡地說,一向沉穩淡定的聲音,透著幾許顯而易見的疲憊和蕭索:“我現在,正帶著景景回家。”
夏小悠略微頓了一下,不無關切地問:“景荷姐,看到景景是什麼樣子啊?”
“她很激動。”霍北軒無聲地苦笑一下,坦言告訴她:“不過不是喜悅的激動,而是生氣的激動,反感的激動,厭惡的激動。她依然不肯接受,景景是我們的女兒這個事實。”
啊,竟然會是這樣!景荷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,竟然都沒有產生那份天然的母愛之情。
景景,真的好可憐啊……
夏小悠既驚詫又意外,秀麗的雙眉情不自禁緊緊地蹙成了結,一時間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。
“小悠,我先掛了。”霍北軒更是心緒煩亂,絲毫沒有心思再多講什麼,簡單地說了句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。
“你在跟霍北軒打電話?”已經乾脆利落收拾完畢的慕凌凱看著夏小悠問。
“嗯。”夏小悠機械地點了下頭,悶聲悶氣地說:“他剛才帶著景景去醫院裡看景荷了,其實,也可以算是我慫恿他帶景景去的。我想著,景景那麼可愛,景荷見到景景,一定會很開心,母愛心大發。誰知道,並不是這樣,她還是沒有認景景。”
慕凌凱看出自己好心小妻子的那份悶悶不樂和自責,俯身愛憐地吻了吻她:“他們的事情,只能慢慢來。你別為這影響心情了,乖乖在家裡等我,我去去就回來。”
夏小悠一骨碌坐了起來,瞪著烏黑清亮的杏眸說:“你都走了,我還在這兒幹嘛?我也跟你一起走算了。”
“你也跟我一起去看景荷?”慕凌凱微微擰了擰眉頭,正色說道:“小悠,一般護工喊我過去,都是景荷的精神波動很大的時候,你最好還是避開和她見面。”
“切!我又沒說要去看她,你緊張什麼?上次她用蘋果砸我,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呢,哪敢隨便去見她?”夏小悠沒好氣地抓了抓頭髮,實話實說:“我跟你一起坐車到市區,回家算了。以前這兒還有俏姿和景荷能說說話,現在我真成了光桿司令一個,你媽媽本來就不待見我,我不想留在這兒再被她不懷好意地擠兌。”
“還有爺爺在家,你就當是為了陪爺爺留下來吧。”慕凌凱抬手揉了揉她亂蓬蓬的頭頂,哄勸著說:“我們本來說好了在這兒住一晚,你這時走了,爺爺心裡肯定不舒服。至於我媽,你不用太理會。她要是真說得過分了,你可以像以前一樣,針鋒相對地懟回去。”
想到了慕爺爺,夏小悠又勉為其難地躺回到了床上,嘟著嘴巴嘀咕:“就算能懟回去,我自己也還是生了氣,細胞都要死不少,還要提前變老。”
“原來你還知道,生氣容易變老。”慕凌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