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江嫂,辛苦您了。”夏小悠雲淡風輕地笑了下,直言對江嫂說:“您出去休息下吧,我跟景老師說說話。”
“好的。”江嫂答應一聲,又徵詢地看了看景荷:“景老師,我先出去坐會兒,您和小悠在這兒可以嗎?”
景荷剛才,也在手機上看到了今天夏小悠與慕凌凱發生的那樁,引爆網路熱點的事件。
在見到夏小悠進來後,她的表情變得有點不自在,不過還是十分配合地點了下頭:“沒事,你出去吧,過會兒早點進來就行。”
江嫂帶上房門走出去了,夏小悠拉開椅子在景荷的床前坐下來,隨意自然地問:“你的情況怎樣?還好嗎?”
“唉,說是要坐幾個月輪椅。”景荷微微嘆了口氣,轉過臉關注地盯住她的眼睛:“小悠,你和凌凱哥怎麼回事啊?我在網上看到,你還打了凌凱哥一巴掌。你們,鬧翻了嗎?”
夏小悠抬手撫撫頭髮,平淡無瀾地回答她:“是的,鬧翻了。”
略微停頓了一下,她又漠無表情地加了一句:“景荷,你贏了。你昨天說終於可以阻止我變成慕凌凱的新娘,現在如你所願,婚禮不會舉辦了。
他們,真的不會結婚了!凌凱哥真的不會再娶別的女孩做他的新娘了!
景荷的心情一陣激盪,幾乎是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。
不過,面對著如此心平氣和甚至可以說淡定如常的夏小悠,她不能把自己的喜悅與激動表現得那麼明顯,所以一時找不到該用什麼樣合適的話語應答?
過了好一會兒,她才幽幽說道:“小悠,你不要怪我。你和凌凱哥如果結不了婚,主要原因不是在我,我也並不能改變凌凱哥的想法。”
“我沒有怪你。”夏小悠嘴角扯出一絲若有似無的淺弧,平淡無瀾地說:“我和他不是結不了婚,而是準備離婚了。景荷,你和你的凌凱哥哥愛得那麼難捨難分要死要活,我決定成全你們。”
景荷愕然怔了怔,內心瞬間掀起了劇烈的驚濤駭浪,臉上的神色卻尷尬難言,訕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“景荷,聽說你流產了。”夏小悠抬起清澈如水的黑亮杏眸,幽靜而又犀利看住她,似乎要看進她的內心深處:“能告訴我,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麼?”
景荷的臉色微微變了變,差點脫口說出霍北軒的名字。
然而在一閃念之間,她及時地改變了主意,含糊其辭地答道:“小悠,我無法跟你說得清楚。你覺得是誰的,就是誰的……”
是的,今天,夏小悠突然對凌凱哥做出那麼過激的反應。
甚至,在陵海報業的大樓下,當著她報社眾多同事與無數過往行人的面,毫不留情地打了凌凱哥一個耳光。
說明,小悠已經是氣憤惱怒到了極點,對凌凱哥徹底地傷心失望了。
那麼很有可能,引發小悠這場憤怒大爆發的原因,她剛剛流掉的這個孩子起了關鍵的作用。
顯然,小悠並不知道孩子是誰的。
她明顯在懷疑,是慕凌凱與她發生了超越男女正常關係的事情。
好吧,那就這樣讓她將錯就錯地誤解著吧。
如果小悠就此毅然決然地和凌凱哥分開了,沒準,她就有希望重新回到凌凱哥的身邊,與他重續舊緣。
然後,他們倆就能像多年前那逝去了的青春故事一樣,再度甜蜜溫馨地相伴相依。
這個機會,她不想放過,也不能放過……
雖然景荷沒有明說,可是她此時的言語及神態,似乎無一不在彰顯著一個無法更改的事實。
她流掉的那個孩子,其實就是慕凌凱的……
夏小悠的心頭一陣尖銳刺痛,可還是繼續固執而又明確地追問:“是慕凌凱的?”
景荷心虛地垂下了眼簾,不敢與她那亮得令人心悸的眸光對視,弱弱地說:“你別問了,小悠,我真的不好說……”
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夏小悠深深地撥出一口氣,起身站起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蒼蠅不叮無縫的蛋,景荷,小三這樣的話,我就不罵你了。你好好養病,再見。”
說完,她轉身決絕地離去。
腳步所過之處,帶起一陣凌厲的冷風。
景荷呆怔怔地坐在床上,在心底低低地說:小悠,對不起。愛情是自私的。
從前的歲月裡,我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珍貴的東西。
而你,擁有的比我多得多。
我早就對你說過,我羨慕你,也嫉妒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