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竭力壓制著,不讓他們看出自己跌宕起伏的情緒,語氣森冷地開口:“小悠,我最後問你一遍,回不回我的身邊?”
“不回!”夏小悠不假思索地吐出兩個字。
慕凌凱帶著一身冰寒的戾氣走到她的面前,沙啞著嗓子,一字一句地問:“我和他,你確定要選擇他嗎?”
“確定。”夏小悠再度不假思索地回答,同時,有意地往喻青揚身邊靠近了一下:“慕凌凱,你走吧。別忘了,我們早就說好了離婚。”
“好,我走。”慕凌凱冷笑著咬了咬牙關,只覺得心臟被硬生生地做鑿出了一個深深的大窟窿,不斷地滲出觸目驚心的鮮血來,痛得無法言喻。
就好像,有人拿走了他最珍惜寶貝的東西。
而他,再也找不回來了。
今天,夏小悠確實是在他心口捅上了致命的一刀。
估計以後的很長時間,他都沒辦法順利恢復元氣了。
慕凌凱突然覺得,也許,他從來就沒有真正地瞭解過眼前這個,做過他妻子的女人。
他沒有再多說什麼,拖著灌了鉛一樣的沉重腳步,轉身決然離去。
那高大挺拔的背影,不再瀟灑自若,不再恣意不羈,顯得格外的落寞和寂寥。
原來,女人變心起來是這麼快的。
他的妻子,當著他的面,跟別的男人好了。
當著他的面,親吻了別的男人,選擇了別的男人。
嗬,從此,他或許不應該再相信任何一個女人。
尤其是,那種表面上看著純情無辜,天真爛漫的年輕女孩。
其實,她們是最能傷人的穿腸毒藥。
幾乎,把他一下子就打入了十八層地獄,似乎永世都不得超生……
隨著慕凌凱的離開,喻青揚的這套房子,由剛才的火藥味十足迴歸成了徹底的寧靜。
他和夏小悠,都沒有立即說話。
過了片刻,喻青揚走過去關上了依然大開著的房門,對怔怔想著心事的夏小悠說:“他應該,不會再糾纏你了。”
“是的,他那麼狂妄自大的一個人,我今天這麼堅決肯定地跟他說,我愛的人是你,他肯定不會再找我了。”夏小悠回過神來,看著喻青揚又一次光榮受傷的臉頰,苦笑著說:“對不起,我總是連累你。慕凌凱,他就是個蠻不講理的野蠻人。”
“這次,已經不止是連累了。”喻青揚微微自嘲地扯了下唇角,實話實說:“在慕凌凱的心裡,我就是他深惡痛絕,恨不能立即置之於死地而後快的那個頭號情敵。小悠,拜你這位蠻不講理的老公所賜,除了從一醫離職,我預感到我今後,還會遇到各種說不清楚的麻煩。”
“對不起……”夏小悠更加愧疚難當,關切地問道:“你真要從一醫離開了嗎?”
“小悠,你不用太自責。”喻青揚輕描淡寫地打消她的思想顧慮,沉聲說道:“今年初,我在美國的母校就給我發出了邀請,希望我過去那邊任教。”
“那你,準備去美國了?”夏小悠問。
“是的。”喻青揚淡然頷了頷首,直言不諱地說:“這情況,也由不得我不去。我留在一醫,院長已經感到相當為難了。”
“唉,我沒想到慕凌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。”夏小悠不無沮喪地抿抿嘴唇,聲調堅決而感慨:“不過,這也讓我更加看清楚了他的為人,我永遠不會再對他抱有什麼好的幻想了。”
喻青揚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醫藥箱,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臉上的傷口,正色地說:“小悠,我打算下個月就去美國,剛才要跟你商量的事情就是這個。你可以以我未婚妻的身份跟我一起過去,那樣無論申請簽證還是入學,都會簡單快捷得多。”
嘎,未婚妻?
夏小悠被他突兀冒出來的這個詞彙嚇了一大跳,眨了眨眼睛結結巴巴地說:“呃,學長……我假扮你的未婚妻去美國?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?”
“有什麼不合適的?”喻青揚好整以暇地睨她一眼,淡淡地道:“剛才,你為了擺脫慕凌凱,不也主動親了我麼?”
汗,夏小悠那白皙秀美的小臉頓時立竿見影地飛上兩團火辣辣的紅雲,簡直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。
說實話,她剛才憑著腦子裡的那股衝動突如起來吻上喻青揚的時候,還真沒有想那麼多。
他們兩人每天朝夕相處,關係越來越熟識。
她幾乎已經忽略了喻青揚的性別,完全把他當成了一個值得信賴的好朋友,大概就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