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夏小悠進門,他起身幫她接過箱子,隨意問道:“你回去搬家了?”
“嗯。”夏小悠疲憊不堪地點點頭,說得輕描淡寫:“今天徹底搬完了,以後再也不用回那個屋子了。”
喻青揚注意到她身形倦怠,而且臉色也不太好看,眼眸似乎還有哭過的痕跡,不禁皺了皺眉頭道:“又和慕凌凱吵架了嗎?他為難你了?”
“倒也不算吵架。”夏小悠輕輕抿了抿嘴唇,避開了他的視線說:“我跟他談離婚了,也找他要錢了。去美國留學,總得要學費是不是?”
“他怎麼說?”喻青揚關切地問。
“他同意了,不過說要等下個月才能辦。”夏小悠淡淡撥出一口氣,一五一十地說:“因為他要去歐洲出差。”
喻青揚也無法評判夏小悠的這場倉促決定的離婚,究竟是不是理智的?
不過,他真心覺得,她和慕凌凱在一起,一點都不快樂,也一點都不幸福,似乎總在傷心受氣。
最主要的,慕凌凱還和前任女友保持著那麼密切而親近的來往。
單憑這一點,任誰,都是無法忍受的。
這時,他突然想起了,這幾天似乎並沒有再看到慕凌凱去過醫院,便把這個最新情況及時地告訴了夏小悠:“對了,你老公沒再到醫院照顧那個女病人,霍市長倒是來得多一些。”
“哦,可能他忙吧。”夏小悠並不以為意,略帶嘲弄地扯了扯唇角:“反正他和霍市長,總有一個人會去無微不至地陪伴著景荷,景荷也離不開他們的關照。”
喻青揚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,誠懇實在地說:“小悠,先好好休息吧。留學的事情,我正在加緊幫你聯絡,應該不久之後,就能落實了。”
“謝謝你。”夏小悠發自內心地對他綻開一個感激的笑靨,進了自己的房間。
鍾睿的辦事效率真的不是蓋的,第二天,他就把陽光家園小區A棟東單元所有住戶的詳細材料,一個不漏地送到了慕凌凱的面前。
慕凌凱依然是冷沉著那張大家都欠了他債不還的冰山酷臉,一言不發翻看著這些材料。
起初,他並沒有發現什麼他值得注意的人。
慕凌凱不甘心地又重新篩查了一遍住戶資料。
這次,在看到十一樓一個業主名時,他腦海裡靈光閃現,凜然頓住了手指,不緊不慢地問:“這是個什麼人?”
“哦,他是陵海教育局一名退休的老教師。”鍾睿不敢怠慢,老老實實地回答總裁:“這套房子,他們老兩口買了就沒有住過。目前是他兒子在住,估計一開始就是給兒子準備的房子吧。”
“他兒子,是一醫的外科大夫喻青揚?”慕凌凱沉吟著問,眼神凌厲,語氣不善。
“對對對,就是喻醫生。”鍾睿忙不迭地連連點頭,陪著笑臉問:“總裁,您怎麼知道的?”
慕凌凱沒有理會他,那原本就佈滿冷霾的臉容更為陰鷙難看,擱在桌面的手掌不知不覺緊攥成拳,指節處泛起清晰的白色。
呵呵,小悠,你可真狠,做事可真絕啊。
剛剛從我的床上下來,就迫不及待地跑去和另一個男人同居了。
你是不是忘了?我們現在並沒有離婚!
你依然是我慕凌凱不可更改正兒八經的妻子,想甩了我去跟別的男人勾搭,只怕沒那麼容易。
其實,以慕凌凱對夏小悠個性以及人品的瞭解。
他心裡完全明白,至少這段時間,夏小悠還不會跟喻青揚發生什麼。
畢竟,一個女人的天性是純情專一或者水性楊花,他還是一眼就能看透的。
夏小悠,絕對不是會故意和男人玩曖昧,維持著不清不白關係的那種女人。
不然,他也不可能如此珍惜又深刻地愛上她。
她之所以會搬過去,估計純粹就是因為不想住在孃家或者酒店,而喻青揚及時地伸出援助之手收留了她。
這些事情的枝枝葉葉,慕凌凱全部都能夠想得通透。
只是,一想到現在,夏小悠和別的男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。
每天朝夕相對,他們出門進門都能有說有笑地互相看到。
他的心,就彷彿在烈火尖刀之上煎熬,簡直一分鐘都難以忍受。
煩躁不堪地咬咬牙關,慕凌凱不容置喙地發話:“鍾睿,你抽空去跟一醫的黃院長打個招呼,喻青揚這個人,我不想再在陵海看到他。”
看著總裁那黑得似乎要吃人一樣的可怕臉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