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凌凱沒有理會她,而是又看了看夏小悠,帶著妥協和徵詢的語氣問:“小悠,一起過去吃飯?”
嗬!這是要邀請她過去,圍觀見證他和肖韻韻夫唱婦隨卿卿我我地秀恩愛嗎?
他簡直就是故意火上澆油,分分鐘想要把她氣死的節奏!
夏小悠那烈烈灼燒的火氣從腳底一直上升到了頭髮梢,如果旁邊沒人,她肯定隨手就拿起身邊的東西向慕凌凱砸過去了。
可是,病房裡還有其他外人,她只能剋制著自己想要動手砸東西的衝動,從齒縫裡冷冷地吐出一句話:“滾。別讓我噁心了。”
聲音雖然不大,落在慕凌凱的耳中,卻宛若一聲晴天霹靂那麼打擊和刺傷。
說實話,他已經對夏小悠夠忍讓夠遷就了。
這一輩子,他都沒有這麼小心翼翼地討好過哪一個女孩。
也沒有任何一個人,敢這樣不留情面惡聲惡語地趕他走。
就算多年前和景荷的那段感情,那麼傷痕累累刻骨銘心。
景荷也幾乎全部都是聽他的,從未胡亂發過脾氣以及甩過臉子。
可是夏小悠,從來就不把他對她的好放在心上。
反而一次次把他的真心和尊嚴踩在腳底,肆意踐踏。
嗬,他到底是有多在乎這個女人呢?
難道就真的非她不可了嗎?
整整三年沒有她,他不也好好地過下來了?
每個人的忍耐力,都是有限度的。
連兔子逼急了都還會跳牆,何況是高高在上,向來都眾星捧月的慕凌凱?
夏小悠,就讓她自己使勁地作去吧!
他受夠了,也沒心情再來伺候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死鑽牛角尖的女人!
慕凌凱重重地起身站起,居高臨下注視著夏小悠,英俊奪人的臉容上沒有一絲表情:“如你所願,我不會再讓你噁心。”
說完,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那高大英挺的背影,透心冰冷,顯得既冷酷,又決絕。
彷彿是在向夏小悠無聲又無情地宣告,他,再也不會回頭了……
一直溫溫柔柔站在門邊等待著慕凌凱的肖韻韻,也急忙跟著他走了。
那副姿態,真的就像他溫順乖巧的小妻子。
隨著慕凌凱的決然離開,旁邊病床邊的幾個家屬幾乎全都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,漸漸又開始旁若無人地聊起天來。
夏小悠緊咬著嘴唇,呆怔怔地坐在床上,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。
她知道,剛才她和慕凌凱之間的對話,又讓旁人看了一出免費好戲。
不過,她也無所謂了。
反正從昨晚在公交車站那裡,被丁芳華惡狠狠地甩耳光,再到今天這時,她該被人看的笑話都看了。
真的似乎,什麼都不在乎了。
要說丟臉,作為頂級豪門的慕家,臉面比她的更金貴。
他們都不怕,她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妹,又有什麼好擔心的?
只是,一想起慕凌凱和肖韻韻,想起他們可能在不久之後,就會真正地走進結婚殿堂。
她的心,就好像有無數只尖牙利齒的小蟲子在無情地啃噬撕咬,痛得無以言說……
“姐姐,你怎麼哭了?”夏一果在一旁怯生生地問:“是不是因為慕哥哥走了?”
已經十一歲的她,目睹了姐姐與慕哥哥爭執的全過程,心中其實已經有所明白一些事情。
此時此刻,她那純真無邪的小臉上,寫著滿滿的擔憂和不開心。
“姐姐沒哭。”夏小悠揉了揉溼潤的眼睛,耐心地對妹妹說:“以後,別再唸叨慕哥哥了,他跟姐姐已經不是一家人了。”
“那他跟誰是一家了?”夏一果嘟起了嘴巴,不高興地說:“是剛才那個長得像你的姐姐嗎?”
“可能吧。”夏小悠微微苦笑一下,正色地交代妹妹:“反正,別講他了,在媽媽面前也別提今天見到慕哥哥了。”
“嗯,我不告訴媽媽。”夏一果懂事地點點頭,小小的臉容上滿是為姐姐打抱不平的氣憤和傷心:“慕哥哥對姐姐不好,又喜歡別人了。我再也不喜歡他了,姐姐,你以後肯定還會遇到比他更帥更好的哥哥。”
夏小悠抬手安撫地摟了摟妹妹,心頭感慨萬千,輕輕點了下頭:“嗯,姐姐會加油。”
那天,掛完點滴之後,夏小悠就找醫生辦理了出院手續,帶著妹妹直接回家了。
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