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多,我等你到我們正式婚禮。”慕凌凱抬手關掉了床頭燈,在四周黑暗下來的空間中,低沉而緩慢地說:“如果到了我們結婚的那天,你還不讓我碰你,就太說不過去了。”
夏小悠默不作聲一言不發,就好像沒有聽到他說的話。
慕凌凱低低地嘆息一聲,振了振精神又道:“明天還是像去年一樣,先去拜祭你爸爸,然後回你家吃中飯,下午到月亮灣湖畔。”
“那景荷呢?”夏小悠想到了這個關鍵問題,自然而然地問:“也跟我們一起回你家嗎?”
“她不願意去慕家,過年就在這裡。”慕凌凱淡淡地說。
“她一個人在這裡?”夏小悠微微怔了怔,難免有點放心不下,蹙緊了眉頭道:“呃,要不要緊啊?她還不算完全康復吧?”
“她現在好多了,我昨晚跟她談過,她說沒事,不過晚上一個人還是會害怕。”慕凌凱清晰地感覺了到身邊女孩這份真實可愛的善良,不禁伸臂摟了摟她,坦然實在地告訴她:“所以,今年我們不能在慕家莊園住了,吃了飯就回來。”
“可以,就依你的安排。”夏小悠雲淡風輕地點了下頭。
這個話題結束後,兩人似乎再也沒什麼別的話說了,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,各懷心事地睡去。
第二天大年三十,慕凌凱和夏小悠起床後收拾妥當,準備出門。
景荷看起來一切如常,模樣很是平靜自然。可是她那依依不捨惴惴不安的眼神,還是洩露了心底的那份孤單與落寞。
就好像一隻驟然失去了依靠的小動物,眼睜睜看著主人離去卻又無可奈何。
慕凌凱有些於心不忍,再度鄭重其事地給她交代了一番,說廚房的冰箱裡什麼都有,讓她中午記得好好吃飯。
而晚上,就不用她自己做飯了,他和夏小悠會給她帶飯回來。
無論他說什麼,景荷都是順從地點頭答應。
彷彿變成了她曾經教過的那些,乖乖聽老師話的小學生。
在他們終於開啟大門走出去的時候,她忽然急切地說了句:“凌凱哥,小悠,你們要早點回來哦。”
夏小悠覺得這個時刻的景荷,顯得特別弱小無助,頭腦一熱就說:“景荷姐,你也回慕家去過年吧。我們可以先把你送回去,再回我孃家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景荷固執地搖搖頭:“我不想看到霍北軒,還有他女兒。”
汗!他的女兒?!
夏小悠無語地揉揉頭髮,感到自己真是說了一句多餘的廢話,徹底放棄了徒勞無用的勸說。
而慕凌凱,在昨晚就跟景荷談過過年回慕家的事情,所以對她今天這樣的回答並不意外,又淡聲叮囑了她幾句話,才和夏小悠一起離開。
在孃家,為了讓大家都安心安意過個好年,夏小悠特意調整好了自己的精神狀態,對慕凌凱表現得十分隨意自然,既親近又大方,沒有讓媽媽和妹妹看出她與慕凌凱之間的問題。
下午,他們回到了月亮灣湖畔慕家莊園。
今年的慕家莊園,因為有了小萌寶霍景景的到來,再加上慕俏姿也在家,就顯得比去年熱鬧多了。
整個慕家一大家子人喜氣洋洋地歡聚一堂,那喜慶祥和的氣氛真是烘托得足足的。
只是,唯獨缺少了景荷。
慕爺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二孫子已經離了婚,看到只有霍北軒和李嫂帶著景景回來,第一時間肅然發問:“景荷呢?她身體怎麼樣?難道過年還不能回家?”
霍北軒早就預料到爺爺會問這個,面不改色地回答:“她去英國調養了,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。”
“英國調養?”慕爺爺微微有些吃驚,花白的眉毛不加掩飾地皺了起來:“用得著跑那麼遠嗎?這大過年的,她一個人在遠在國外,你也沒想著過去陪陪她?”
“我走不開。”霍北軒苦澀地扯了扯唇角,淡聲說道:“年底工作太忙,還有景景太小,我暫時真出不了遠門。”
“景景還有我們管呢,你該做什麼別耽誤了。”慕爺爺不客氣地瞪他一眼,語重心長地說:“景荷那孩子,心思一向細膩,你之前對她關心就不夠。可別為了些七七八八的事情,把自己老婆都弄丟了。”
“我知道的,爺爺。”霍北軒沉聲答應,心底苦不堪言,就好像有鋒利的刀刃狠狠劃過,一時間硬生生地作痛。
他現在,已經把她弄丟了,不是嗎?
熟知他與景荷之間內幕的慕凌凱夏小悠,包括慕俏姿,都沒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