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好像,是一個經驗豐富神秘莫測的女菸民。
或者是,民國時代,那些遊戲人間風情萬種的紅塵女子……
韓逸定定地看了慕俏姿好一會兒,抬手把煙從她的手裡奪了下來,重重地擲進不遠處的垃圾箱。
那張向來溫潤如玉的清俊容顏,變得格外嚴肅:“以後,不許再抽菸。你還學會了什麼不好的習慣,通通改掉。”
“改不掉的。”慕俏姿使勁地咬了咬嘴唇,忽然嬌俏萬千地笑了,笑得絢美如花,卻莫名讓人感到有些心酸:“韓逸哥哥,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?娛樂圈就是一個大染缸。我在娛樂圈呆的時間也不短了,怎麼可能還像從前一樣?我愛玩,愛熱鬧,愛大家都眾星捧月地圍著我轉。抽支菸又算什麼?這只是你見到我如今生活狀態的冰山一角。其實,在男男女女的相處方面,我也看得很開,沒有約束自己。我在圈裡的緋聞男友,有好幾個,不知你聽說過沒有?我可以告訴你,那並不是捕風捉影的宣傳炒作,而是真的。”
這樣錐心刺骨的話語,一旦開了個頭。
似乎,就很容易流暢自如地說下去。
慕俏姿清晰而又快速地說著,完全沒有停止下來的意思。
而坐在她身旁的韓逸,越聽,臉色越沉鬱。
陰霾重重,寒氣四溢。
那雙幽深暗沉的黑眸裡,像是無形中凝結了一塊冷颼颼的寒冰。
慕俏姿抬起眼眸瞟了他一眼,繼續漫不經心地說:“韓逸哥哥,如果你真的喜歡我。我和你去酒店開房,也不是不可以。一夜情之類的,現在不算新鮮了。只是,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,我不想破壞以前兄妹般的情感。一般,和我上過床的男人,後面我煩了,就不會再理他了……”
“夠了!俏姿!”韓逸冷寒著臉容打斷慕俏姿,雙手扶住她的肩膀,聲色強硬,近乎命令:“你馬上退出娛樂圈,不要再拍戲了!我不想,也不允許你這樣混下去!”
“你沒有權利干涉我。”慕俏姿收斂住臉上那豔麗無害的笑容,冷若冰霜地回敬:“在你眼裡的混,對我而言,或許才是最滿意和最喜歡的生活。所以,韓逸哥哥,不要再白費口舌了,也不要再找我了!連我的父母,二哥和三哥,都管不住我做出什麼決定。你,就更管不到我了。”
“可是我愛你!”韓逸心痛如裂,不顧一切把她擁入自己的懷抱,低沉晦澀的嗓音,充滿痛苦,近乎懇求:“俏姿,別去拍戲了好嗎?你什麼都不缺,你即使想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,都會有人登天梯為你去摘。為什麼非要去受那個辛苦?為什麼非要去過那種受人非議的生活?”
“可我就喜歡拍戲!”慕俏姿強忍住眼睛裡瀰漫升騰的淚霧,狠狠地推開他:“從小到大,我沒有一件事情能堅持到底。拍戲,是我現在唯一的愛好和寄託。將來,我還要去好萊塢,我還要做影后。說什麼,我都不會放棄這條路。”
韓逸緊緊地盯著她美麗而又倔強的容顏,看了好久好久,一字一句地問:“在你的心中,拍戲和做影后,比我,還重要嗎?”
慕俏姿沒有立即回答,而是下意識地閃躲開了他灼灼有力,幾乎能透視進她內心深處的犀利視線。
韓逸從她這一剎那的閃躲裡,看出了一絲不一樣的端倪。
他再度扶住她的肩膀,苦澀而深沉地說:“俏姿,我一點都不相信你剛才說的話。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,你的真實想法是什麼?如果你能看著我的眼睛親口告訴我,你真的不愛我了,你真的,對我沒有一點點的感情了。我就放你走,我就再也不糾纏你了。”
慕俏姿抬起眼眸,近乎絕望地看住他。
她下意識地動了動嘴唇,卻一個音節都沒有發出來。
我不愛你了,我對你,早就沒有一點點感情了……
這樣簡單而輕鬆的兩句話語。
明明已經在她的喉嚨邊上打轉了。
可是為什麼?她卻就是說不出來?
韓逸百感交集,用盡全力抱緊了她,通紅著雙目說:“俏姿,我們結婚吧。我不能,再忍耐下去了,一天都不能。”
這一次,慕俏姿靠在韓逸的懷裡沒有動。
洶湧漫延的淚水,打溼了他胸前的襯衣。
他的懷抱,是那麼溫暖可靠,那麼寬厚有力。
讓她感覺,那麼踏實,幾乎不想離開。
就讓她暫時奢侈一下,停留在他的懷中享受片刻吧。
哪怕,就只一小會兒都好……
韓逸以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