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至少,都會打兩個電話回家。
下午念念剛放學時,打一次。
晚上睡覺前,還會再打一次。
念念也習慣了,媽媽一天兩個電話。
結果昨天,小丫頭眼巴巴地等了好久,都沒有等到媽媽的電話。
後來,委委屈屈地睡著了。
念念睡了後,慕凌凱又特意問了一下劉嬸。
劉嬸說,太太白天也沒有打電話回來。
慕凌凱勉強安慰自己,小羊羔可能太忙了,學習任務重。
偶爾一天不給女兒打電話,也屬正常。
然而此刻,當他獨自一人安靜地坐在辦公室裡時。
卻忽然,越想越覺得不踏實。
好像,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,越來越緊了地揪住了他的心。
讓他無法平靜,坐立不安。
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焦慮與思念,慕凌凱直接撥打了夏小悠的手機。
耳邊傳來的,卻是電話關機的提示音。
慕凌凱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,發現美國現在是晚上。
難道,小羊羔已經睡了嗎?
他突然間,有些後悔。
為什麼這幾天,要和他的小羊羔賭氣?
甚至,在小羊羔飛美國那天,他都沒有去光明正大地送她。
只是沉默地站在遠處,隔著長長的距離觀望著她。
儘管小羊羔不顧他的感受,一意孤行要去美國學習,讓他確實很生氣。
可是,他是她的老公。
是在婚姻的神聖殿堂上,莊重承諾過要愛護和照顧她一生一世的人。
怎麼能因為這樣,就幾天都不主動聯絡她呢?
一時之間,慕凌凱想得分外懊惱,心頭百味陳雜。
這時,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。
鍾睿匆匆走了進來,臉上的神情,非常古怪。
他忠心耿耿地跟在慕凌凱身邊,這麼多年。
慕凌凱還沒有見過他,這種樣子。
總之就是,很不好看。
“總裁,出事了。”鍾睿直接走到慕凌凱的身邊,哭喪著平日一向逗逼的那張臉。
簡直有點像,世界末日來臨前的恐慌。
慕凌凱原本心情就不好,看到他這副模樣更覺得晦氣,不悅地擰了擰眉頭道:“怎麼了?是天要塌了?還是地要陷了?”
“不是天要塌了,但是,比天塌了還嚇人……”鍾睿緊張地呼吸了一口氣,低垂下頭顱,結結巴巴地說:“總裁,總裁夫人她,好像出事了……”
慕凌凱的心,重重一沉,俊逸襲人的臉容倏地籠罩上一層凜冽寒霜:“小悠怎麼了?!”
“她……”鍾睿為難地揉了揉頭頂,拿過自己的手機遞給慕凌凱,鼓足勇氣說:“網上出來一則訊息,一名華裔女子前晚在紐約遭遇歹徒性侵,疑似身份是……”
慕凌凱沒有容他說完,一把拿過了他的手機。
手機頁面上,圖文並茂。
圖片是一名年輕女子,緊閉著雙目躺在床上,整個人呈不太自然的大字型。
一看就知道,是被人專門擺成這個形狀的。
身體的關鍵部位,被打了馬賽克。
但是依然能夠看得出來,她是全身赤裸的……
而她的臉部,赫然就是,夏小悠!
慕凌凱只覺得喉間火辣辣的一窒,一口血氣直往上翻,直挺挺地堵在他的胸口。
就好像驟然之間,被人死力地扼住了咽喉。
讓他無力呼吸,無力動作,也無力思維。
圖片下面,還寫了幾行什麼字。
慕凌凱突然間就變得像個文盲一樣,一個都不認識,也看不清楚了。
而他全身的血液,似乎都衝到了頭頂。
雙目充血,紅得嚇人。
額上青筋直爆,彷彿下一秒,就會爆裂……
短暫死一般的沉寂之後,只聽“啪”的一聲脆響。
鍾睿的手機,竟然硬生生地被慕凌凱捏碎。
原本完美無憾的大螢幕,瞬間就裂開了幾塊。
鍾睿的頭顱,垂得更低,不忍直視自己那可憐的手機。
彷彿犯了罪的,給總裁造成了無法挽回傷害的那個人,是他。
手機是前段時間,他過生日。
老婆蘇圓圓剛剛送給他的禮物,唉,壽命太短了。